杨国忠也急道。
杨国忠还未成名时,宰相与太子的对立就成为了日常状态。
李隆基在位四十年,前任宰相李林甫活着的时候,他就故意让宰相与太子争斗,杨国忠任相后更是激烈,几乎是跟太子集团撕破脸皮了。
“但国难之时,不乏慷慨义士,右相可记得张介然提到过的那位刘都尉?”
杨国忠想了想,想起了这个人,说道:
“你不是说他向来仁善,不是‘怯懦’之讳称?”
“非‘怯懦’,我观此人虽真执迷于繁琐‘大义’,但胸有大志且控兵严谨,是府兵中少数帐下将士可效死命的,右相谋划之事贵精不贵多。”
他往前走了一步,低声说道:
“右相,我觉得大事可成。”
严天石简单明要说道。
这正是官场的要诀,很多事往往只点题一句。
而杨国忠肯定听得懂,他却低声苦笑很是犹豫,小声问道:
“真要到了那种地步了?”
严天石抢过话头道:“太子虽是东宫国本,但居心叵测,以下非上,已非纲常之道,其有精兵四百,此人在大节上是靠得住的,只要扣住陈玄礼,以圣人手谕召刘都尉领兵侍卫在侧,我等急入川蜀,大事可成……”
“圣人必不肯下此手谕……”
杨国忠犹豫道。
“他又不知道是否真为圣人之令!”
严天石一急,这大不敬的话就说了出来。
杨国忠被这一句吓得愣了愣,他虽跋扈,却从未做过矫诏这种事情。
严天石却心中有些精疲力竭,躬身道:
“右相要尽快决断,时不我待啊!”
——死到临头了还犹豫!
严天石心中暗苦,他抬头继续劝说:
“刘都尉此人,我在其营中亲眼所见,治军严明,行事果决,国事至此,右相只有信他,才有挽狂澜之巨力,扶此大唐之将倾啊。”
他继续道:“右相,如今乃是关键之际,已经有忠臣志士效命于前!
右相切不可犹豫踌躇,失了先机!”
杨国忠思索良久,像是为自己打气一般,摇头轻叹道:“圣人还需要我制衡太子,定不会坐视太子害我。
此事需从长计议。”
他继续挥手道:“我会劝圣人调河南府兵拱卫在侧,但余下之事日后再说。”
严天石看着杨国忠,眼角上一丝绝望浮了出来。
之后再说,再说就死翘翘了。
身为大唐宰相,平日贪虐成性,肆意妄为,敢违逆其令者皆被其迫害,但遇到这大事却这般少谋寡断,甚至都不如刘备那個小小府将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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