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伤药放回原处,低声道:“好了。
县主这两日,莫活动这只脚,谨防伤势加重。”
洛神爱偷偷觑着他,很想在他脸上找到一丝他关心自己的铁证。
可教她失望的是,她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到半分证据。
气馁之余,她忍不住酸不溜秋地道:“你不是有了心上人,死活都不愿意跟我有肌肤之亲么,我也没让你给我擦药。”
少年许久不曾吱声。
马车拐了个弯,驶往宫禁,已经只剩下最后一节路,洛神爱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少年却笑了一下,自喉结处,滑出一道略含有讽刺的嗓音。
“我没有心上人。”
他的心上人,是个不存在的人。
从昌邑县主把画皮揭下来的那天开始,幻象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洛神爱听了这话,心里却很高兴。
那个彩衣女子,原来并非是他的心上人?
她高兴着,却又有点将信将疑,嗫嚅道:“你少装蒜,我明明看见,那日你和她好生亲密,你还脱了衣裳,和她……”
封墨想起来,有一日管事曾说,“甄娘子”
曾回来过。
这世上,并无甄娘子。
故此,他的心上人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封墨自嘲道:“叶娘子是本府的女医。”
女医。
哦。
只是女医。
等等……女医?
洛神爱放下的心,一瞬就炸了,她急声道:“好端端怎会请医工?你是不是在战场上受伤了?”
真是该死啊,她早该想到的,连表叔都在汉王之乱中受了不小的伤,封墨是阵前先锋,恐怕很难全身而退的,她嫁到封家好几天了,居然从来都没问过这件事,因为心里那点疙瘩,甚至都不敢询问那彩衣女子的身份。
少年男子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听了她的话,侧眸,眼角眉梢卷起一股让她陌生的哂然。
她被这目光看得心里一空,宛如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怔住少顷,忽听他轻嘲一笑:“受伤与否,县主会在乎么。”
洛神爱心里那根紧绷的弦,被他轻而易举地卸掉了。
我,在乎啊……
可他看过来时,目光戏谑嘲弄,那样可恶。
洛神爱偏偏嘴硬,头拗过去,狠狠地道:“你想多了。
要不是表叔赐婚,你的生死,跟我有什么相干,哼。”
封墨勾着唇,笑了一下,眼底一片阴凉。
早就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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