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皇后殿下,班婕妤还有赵婕妤的诗,更是自惭,怎是自谦之词?若是可以,当真巴不得烧了呢。”
“出身微末,不通诗书?赵婕妤的出身恐怕更是微贱,诗可是不逊色。”
“妾怎能与赵婕妤相提并论,赵婕妤独得圣宠,有陛下指点诗书,哪是我们所能及的?”
“好了,你既做了诗,便也拿出来,让众人看看吧。”
皇后打断了她们的话。
卫婕妤行了福,双手将缣呈给了皇后。
她的字写得不佳,但笔画确实端正的,不过有几处明显的错字与涂改,在淡黄色的缣上,显得极为刺眼。
陛下蹙了蹙眉,往皇后手上扫了一眼,并没有往下看。
皇后见状,便轻声读给了众人。
旧岁将尽兮,新年须臾至。
一樽对江月,更拜陈三愿。
圣体常康健,山河固永宁,
明月似妾心,皎皎映君面。
“说是三愿,妾如何只听见了两愿?第三愿在何处呢?”
马婕妤有些挑衅地问道,“莫不是卫婕妤见了元日里,并无月色,漆黑一片,连拜的什么,求的什么,也忘了。”
说完便用手帕掩了掩嘴唇。
卫婕妤却没有理会,只是朝着陛下垂下了眸子,颔道:“妾愚钝,没有赵婕妤与班婕妤般巧思,只知求上天佑陛下圣体康宁,佑大汉江山永固,佑……”
她欲言又止,把尾音拖得很长,像是含了不尽的深情,这些深情又化作了不被理解的委屈,“……陛下知妾之心,如同明月皎皎。”
最后那几个字微微颤抖,仿佛一树花朵在晨曦中含着露珠的模样,淋淋漓漓,淅淅沥沥,将要落下一阵纷纷然的小雨。
“你的心意,朕自然明白。”
陛下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在花枝旁小心翼翼地采撷这噙露娇花的采花人。
“谢陛下——”
同样是尾音颤颤。
卫婕妤在这轻柔的话语里微微抬起脸来,这脸已经变成了粉面含羞。
皇后脸上的春色却倏忽而逝,在陛下目光不及之处,像是结了一层微寒的冰霜。
那张写着三愿诗的缣从她的手里轻轻落了下去。
恍惚间,我仿佛看那上面的字,已经从三愿诗变成了三怨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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