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切斯特一愣,停下来,回过头,就看见那个苍白的小脸多出了两抹可爱的粉红,倔强地仰着头,离自己四五步远,带着愤愤之情看着自己,眼睛说不出的灵动……有趣。
罗切斯特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自己的情绪忍不住想逃离,结果……?
罗切斯特唇边绽出一抹微笑,往回走了一步,行了一礼:“爱小姐,请接受我诚挚的道歉。
习惯于一个人上路,忘记了同行者。
这样的错误我绝不会再犯。”
——这么客气?!
这也太不象一向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罗切斯特了!
难道又有什么阴谋?!
艾亚一挑眉,正要说话,手却被阿黛拉摇了几下,赶紧放松表情低下头去,看着阿黛拉,就见她焦急地表情:“爱小姐,先生,我们快点走吧,我刚才好象看见约翰牧师从那边过去了。”
可能唱诗班的音乐已经是阿黛拉唯一的合法公共娱乐了,所以,每周的礼拜日,她都非常积极。
这次竟然敢反驳她一向惧怕并喜爱着的罗切斯特先生了,可见唱诗班的魅力有多大。
“是的。”
艾亚转过头看向罗切斯特:“先生,阿黛拉说得没错,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迟到可不好。
您觉得呢?”
罗切斯特能如何?只能点头称是。
在明朗的微风中,伴着两女缓缓而行。
这一次,罗切斯特记得与艾亚并肩而行。
“爱小姐,你家在哪里?”
艾亚听到这个问题,忍不住皱了皱眉,对于简爱的舅母里德太太一家艾亚从没见过,自然谈不上任何感情。
而且,据艾亚所知,简爱对这一家子除了恨也没有别的。
所以,艾亚对那里完全谈不上什么归属感,更别提“家”
这个温馨重要的名词了。
它配不上。
“我是孤儿,先生。”
艾亚倒没有自怜自怨,只是平淡地陈述事实。
罗切斯特顿了一下:“那你别的亲戚呢?叔叔婶婶或者是……之类的,他们在哪里?”
想到里德太太,艾亚并不想回答这个在她看来算是交浅言深的问题。
不明白罗切斯特今天特别亲切是为了什么,于是向他笑了笑,加快步伐,两步走到罗切斯特的前方,声音特别开朗地道:“罗切斯特先生,教堂到了。”
罗切斯特看着艾亚提着裙子小跑,阿黛拉在她身后笑得爽朗,很是开心。
虽然她的一举一动在努力表达着“淑女”
风范,可是,总在小处真情流露,比如现在。
罗切斯特知道她这是在回避,不过,回避也是种回答,不是吗?几乎不用猜的,就知道结果。
什么样的人会被从小送进义塾,罗切斯特在所谓的上流社会见过太多例子,只是……从未见过在义塾生活了八年的人还有眼前人这样灵动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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