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槐大巫师将小鲜送到了村里后,村民们正从山上往下撤。
要不是叫唤个不停的钱支书,大伙儿还只当是做了场梦。
赵阿婆张着那张掉光了的牙齿,只剩了张红色牙肉的嘴不停地念叨着,“菩萨保佑,一定是惹了龙王爷。”
山那头的坝子塌了,水淹了下来,倒灌进了村,稻田全都淹了,村口的好几户人家都漫了个齐腰深度的大水,好在三狗子他们使足了力气,把稻子全都运到了广播站里,才免过了这场水灾。
钱支书躺在了轱辘车上,也不吭声,他总不能当着乡里乡亲的面说,那坝子用得水泥,是偷工减料的。
偏偏王春花手里拎着的那只老母鸡还“咯咯”
叫个不停,还嫌耳根子不够清静。
“小鲜”
,诸时军见了小鲜那个模样,还以为她是杂么了,一时吓得手脚冰冷。
“放心,小丫头的脉搏很有力,就是刚为了赶回村里来,吃了几口山风,受了些惊吓,”
红槐大巫师口是心非着,还真不知道是谁吓了谁。
“傻孩子,她跑回来做啥?”
老爷子一阵心酸,雷公山这头那么大的动静,小鲜怕是不放心村里,才赶回来了。
也亏她跑了回来,要不这会儿还真不知要成什么样了。
红槐大巫师打量着怀里的小女娃,粉嫩的圆脸上,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脸颊上还带了几块污泥,可惜了,这样的好苗子却不能收做自个儿的徒弟。
不顾既然她天生在植物方面有天赋,那传授她一些草药医理方面的知识,将来一定能成大气候。
“大巫师,您来了就好,”
村长见小鲜没事,就让老爷子抱着外孙女先回去了,村支书的腰被横梁砸得很严重,要不及时医治,怕是要落下毛病的。
红槐大巫师对葛村的这个支书的诸多行径也算是知根知底,先前被人砍伐的龙杉还有偷偷修建起来的水坝,八九不离十就是钱支书出得主意。
“我只替人看病,牲畜一类的,还是抬到山下找个兽医好了,”
大巫师可没心情留下来替葛村的人收拾残局,这趟水灾倒不全都是坏事,早该让这些愚昧的汉家人吃吃苦头了。
“哎,咋说话的,老妖婆就是老妖婆,”
王春花不满着。
红槐大巫师冷冷一笑。
轱辘车上的钱支书觉得背上发痒,随手一抓,手掌里多了条细长的蜈蚣。
“妈呀,”
钱支书的屁股慌忙挪出了轱辘车,王春花手上的母鸡,见了爱吃的蜈蚣,两只爪子往了她手上狠狠一抓,扑着翅膀,就往钱支书脸上狠狠一啄。
钱支书腰疼难耐,也挣脱不了,连人带着车就出了好几米远,村里人将他拉拔起来时,人已经出得气多,进得气少了。
这回,王春花连哭的气力都没了。
小鲜躺在了床板上,偷偷睁开了双眼,她也“昏迷”
了好一阵了,为了免受大巫师的追问和早点处置了那条水蛟,最便捷的方式就是“装晕”
了,反正她才是个七岁大的奶娃子,想昏就昏。
不过在听完水蛟长达半小时的“疲劳轰炸式”
控诉后,小鲜觉得,她还是出了空间比较好。
“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不是一条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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