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吃点。”
顾屹安道。
她也没吃上多少东西。
宁楚檀看了一眼,轻点了头。
他面上的神色不若先前那般好,但精神看着尚好。
她稍稍松了口气,这般看来,伤势应该不至恶化。
等到用了药,顾屹安很快便就睡下。
他睡得并不安稳,呼吸略显急促,然而他的睡姿很克制,就像是刻意画下了一道圈,将自己匡束在其中。
他看着是个极其守规矩的人,可是他分明又不是个规矩人。
宁楚檀就守在床边,她盯着人,伸手拂过他的额头,额上是一片汗津津,热度较之先前,有所下降,但还是滚烫滚烫的。
她的心悬了起来,拧了凉帕,给人擦拭。
他蹙眉。
她想着,是不是伤口不舒服。
宁楚檀悄然伸手,摸到了他的衣服扣子,她轻轻解开扣子,显露出他的脖颈以及半片肩膀,绷带上没有渗出血迹。
她缓了缓心神,这是好事,说明药是有作用的。
宁楚檀的视线往下,看到胸口处的痕迹,她的手指慢慢地撩开衣裳,伤痕很长。
“咳。”
轻微的咳声惊得她手一抖。
她急忙收了手。
面颊也开始烫,她这是在轻薄人?不能这般说,她是在检查他的伤势,然而不论怎么在心中辩解,都觉得自己刚刚是‘鬼迷心窍’了。
她不敢再放肆,又担心他受寒,将被衾拉起,小心翼翼地给人掩盖好。
折腾了好一阵,宁楚檀也不由得迷糊起来,不知是不是刚刚的‘肆意’,她心中疑惑重重,睡得也不踏实。
一会儿是他身上的陈年旧伤,一会儿又是添上的新伤,转瞬却又想到那个‘金龟子’里的照片。
迷糊间,有音乐声响起。
船舱的隔音并不算差,能够听到断断续续的音乐声,可见这外头是极其热闹的。
宁楚檀起身,便就见着顾屹安醒转了过来,他的眉宇间满是倦意,沙哑道:“什么时候了?”
淡淡的声音,掠过她的耳朵,带着一抹气音,却是奇异地拨动她的心弦。
宁楚檀压了压心神,站起来,拉开帘子,窗外是夕沉的光晕,她回身:“已经是傍晚了。”
顾屹安坐起来:“外面很热闹。”
“之前说是有个宴会,应当是宴会的音乐。”
她回道。
他动作略微僵硬地下了床:“躺了一天,一起出去转转。”
她的情绪其实一直紧绷着,他想着带人出去转转,放松放松。
顾屹安注意到身上的扣子松开了大半,他愣了愣,不着痕迹地将扣子扣上,往洗手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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