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只得翻过身去,就看到沈时浅以手支额,静静地望着她。
她不由得心跳加。
夜色中,沈时浅这张脸更加雌雄莫辨,她不争气地红了脸。
若沈时浅真是男子就好了……她一介女子以后还有多少艰难?
她想着就红了眼眶,“我什么也不会,我怕帮不上你。”
当朝探花郎不娶妻,却带回一个青楼女子,她没少听到别人难听的议论。
这一切就像一场虚无缥缈的幻梦,她好怕哪一天梦醒,她又回到噩梦般的现实,还要挨老鸨的毒打。
泪水朦胧中,她看到沈时浅坐起身,把她也拉了起来。
“你会心算、会缝衣裳、会跳舞,怎么能说什么都不会?现在不会的也可以慢慢学,你那么聪明,将来这个家还要靠你打理。
我隐瞒身份也要靠你。”
沈时浅说这是她们的家。
似有一把火把她的所有过去都燃尽,也带走了她全部的软弱。
那晚她在沈时浅怀里哭了很久。
现在,那种害怕秘密败露的隐忧又笼上心头。
这可是欺君之罪!
如今皇帝又有这种心思……
好在看沈时浅的态度,皇帝一定还没现。
不行,等沈时浅醒了,她要好好和沈时浅商量逃离京城的事宜,府里现成的银钱虽不多,也够他们在其他地方活下去了。
玉瑶起身去张罗着烧水,徐文景飞写下药方后又来到塌边检查沈时浅的外伤。
他自药箱中翻找出药膏敷在沈时浅手上,又上前检查他脖颈的伤痕。
沈时浅的头朝受伤的一侧歪着,徐文景不得不伸手将他的头拨向另一侧露出伤处。
入手是光滑细腻的肌肤,他心中一动,随即告诫自己要心无旁骛。
他定睛细看,脖颈的伤痕并不深,他却忽然注意到旁边的一处凸起。
待看清那是什么,徐文景不敢相信,他闭了闭眼,再凝眸细看。
那是沈时浅的喉结,只是——错了位。
他缓缓伸手拨了拨那处——
那假喉结动了动,就快脱落下来。
喉结下面分明一片光滑平坦。
一个大胆的猜测摆在徐文景面前,今夜先是知晓宫中辛秘,另一个秘密也要呼之欲出……他的心快要跳出胸腔,一下一下震着他的耳膜。
他的目光缓缓上移,描摹着沈时浅的五官。
或许是因为在水里待了太久,她的五官被洗过,显露出原本的模样。
她的眉似乎比平时要细,弧线柔和,面孔不知是因为虚弱还是因被洗去矫饰,似乎也比平日更白皙些……
似要验证他的猜测似的,沈时浅忽然轻轻嘤咛一声,这声音很轻,但分明是女子的声音。
他的手一抖,药瓶重重摔在地上,把他从愣怔中拉回来。
他欲俯身去捡,却忽而意识到房中立的还有一人。
徐文景的动作顿住了,他刻意挡住身后向这边望来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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