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漪涟最不耐烦去猜女人的心思,偏偏臣寻还是闷葫芦型,什么都爱搁心里。
就像以前,不满他,还不是答应二人婚事。
直到他家出事,才道出自己一直以来就是委曲求全的,害他以为是自己的诚心感动了对方。
那壁厢阿璩响亮地回道:“回母后,儿臣好像没什么要问的。”
“怎么会没什么要问的?你要问的东西可多了。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多问问你的先生,你该如何做好一个皇帝,做好一个让大齐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的好皇帝。”
小孩儿回道:“儿臣资质愚钝,母后讲的这些事情实在太过重大,儿臣担当不起,国家大事仍需母后决策才是。”
听听这话,也不知道哪些个狗东西在阿璩耳旁嚼的舌根儿。
若是他人再大点,任谁听了这话,不以为这小子是在向自己这摄政太后要权呢。
不过自己也根本对权利没什么欲望,从始至终,有过的强烈欲望也不过是对臣寻,皇权迟早都是要还给阿璩的。
“小什么小?”
夏漪涟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母后不是给你讲过很多神童的故事吗?项橐七岁三难孔子,孔圣人都拜他为师呢;甘罗十二岁出使赵国,为秦国赚了十多座城池回来,因而被拜为上卿;曹冲六岁称象,将他老子的一班文臣武将都比了下去……就是你的老师房季白,她三岁已经认识三字经里所有的字,五岁能将四书五经和孙子兵法倒背如流,七岁时做的文章声震整个辽东,厉害吧?”
“先生好厉害!”
阿璩惊叹不已,然后掰着指头计算自己,“我现在五岁,可我才开始学背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
红线走进来,杵在殿门口不愿近前,一脸委屈而害怕地望着夏漪涟摇了摇头。
每日阿璩上课,夏漪涟都会叫红线去守着,一旦那边课程结束,红线就要想法子将臣寻留下来,往钟粹宫引。
瞧红线模样,便知臣寻今日又不会来了。
夏漪涟火冒三丈,抬手就要将榻上的小几摆放的糕点拂在地上。
阿璩见状,在对面捂着嘴刻意大声假咳,咳得小脸儿通红,嘴里嚷道:“母后,仪态!
注意仪态!”
夏漪涟脸色僵了片刻,狠狠瞪了他一眼,缓缓放下手,慢条斯理抚平袍袖上的褶皱,“读万卷书不如行一里路。
就从琼林宴开始吧,你就学着如何做一个好皇帝。
要像今日这般鬼精灵,人前端出做皇帝的威严来。
少说多听,不要给人好脸色看,这样子就没臣子敢拿你只当个小屁孩儿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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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林宴由年幼的新帝主持,东太后出来应了个景便离开了。
当初会一致同意东太后临朝听政,只是迫于形势的权宜之计,其实百官内心里并不希望一个女人统治大齐天下,统治男人。
今晚见东太后只在旁边含笑看着小皇帝,时不时报以鼓励的眼神儿。
新帝虽然显得紧张,褒奖士子时说话态度却有模有样,表现是可圈可点,场中老臣新贵都宽慰不已,只觉得大齐又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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