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糊着名字,方松鹤也一眼就看出这两份出自江抒怀和安蕴林之手。
只不过,江抒怀经过调研显然收获不少,内容严谨踏实可行。
安蕴林内容同样漂亮,却难逃空泛之嫌,如水中浮萍无枝可依。
他叹了口气:“您说得对,璞玉仍需雕琢。”
宋鸿卓点了点头,比划着试卷思考该怎么排名次。
见方松鹤似乎也要坐下阅卷,忽然道:“等等。”
“老师?”
“你不用管这里了。”
宋鸿卓咬牙切齿道,“你去见陛下,告诉他后日传胪,再敢用起不来这个招式糊弄,老夫就要闯寝宫揍他的屁股了!”
宋鸿卓早年任先帝太傅,彼时先帝身边的伴读正是方松鹤,二人幼年相识,共历风雨,是君臣更是同窗挚友。
先帝驾崩,恩师与挚友便成了幼帝的臂膀,故而幼帝对方松鹤十分亲厚,宋鸿卓威逼利诱才能达到的效果,他温言劝哄也能使然。
方松鹤连连称是,笑答:“学生这就去见陛下。”
两日时间瞬息而过。
学子们中间笼罩着一股紧张氛围,不单是多年寒窗终分高下的紧张,更因此事关乎身家前途,留京还是外放,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一片愁云惨淡中,安蕴秀显得格外淡然。
她去小巷讲学,令课程结束得得体圆满,又寄了许多书册到临州离山家中,随后变卖物品,精简行李,为自己收拾了一个随时即走的行囊。
传胪大典如期而至。
朱雀门外,人山人海。
安蕴秀看见了许多熟悉的身影,江抒怀站在最前端,贡生公服衬得他形如琼林玉树。
随后便是徐开荣李明知,二人似乎正往这边瞥,见自己望过去又急急避开目光。
杨新觉与时元青站得略偏僻,瞧见她亦颔示意。
安蕴秀瞧着时元青脸色憔悴,不知是不是备考紧张致使。
宏伟宫门徐徐打开。
众人列队入宫,于大殿站好。
此刻文武百官已然到场,尽皆身着朝服,气势恢宏,乐部和声署业已就位,仪仗待,隆重异常。
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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