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她不爱自已,知她厌恶自已,知她还在与裴泊之来往。
可他并不在意的。
只要,只要她别再对他视而不见,他什么都可以不在意。
可他也疯得有些厉害了。
被她冷待的那三年将他变成了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
登上皇位后,他只想着讨好她,他想让她得到她所有想要的,他不想让任何人惹她不快。
所以。
那些非议她的人,他杀了。
那些与她政见不合的臣子,他废了。
她说哪片土地肥沃,他便让人去打。
耗尽一切,不惜一切,所有挡路者尽数坑杀——她让他不要发疯,可他只是害怕。
她喜欢的东西,他怎么能给不了她?
要是,她又不愿理他了怎么办?
……
他做了很多的错事。
五年间十三场战争,劳民伤财,也造下了太多的杀孽。
所以。
她要杀他,其实也没什么的。
他是个昏君,是个暴君,天下万民都想要他死——她杀他,没有什么不对。
他只是……
不希望,自已死前看到的最后几幕,仍是她冷淡厌恶的眼神,仍是她牵着他人离去的背影。
若她是抱着他,看着他,亲手喂他喝下的那杯毒酒……
即便毒酒穿肠,即便五脏六腑都被撕裂焚烧。
只要靠在她的怀里,他便会笑,他便会觉得安心。
她喂给他的,都是他甘之如饴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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