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嗓子被风沙糊住,啐了口唾沫:“咳咳……怎的?还指望人罢家底都漏给你?梦去咳咳……”
“父帅,您的身体……”
秦淮用力撑着秦轩,只有他知道,一个月前北狄派来引诱他们的毒人打了他们多大的措手不及,八千人的军队几乎是全军覆没,他们所有的计谋兵法在毒人引火自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宣告失败了。
铁母勒一改往日激进作战方式,不再和擅长持久战的骠骑大军周旋,只等骠骑大军步入战区,立即抽身换上毒人自爆,毒人自爆过的地方周边数理内寸草不生,土地也失去了肥力。
空气中隐隐流淌着的瘴气里全是损人心神的慢性毒药,久在前方战场的秦轩亦是深受其害。
秦轩抽出手臂:“慌什么?这次活捉的毒人隐秘送去帅府,隔离好切记传到城中。”
“父帅放心,曦儿那边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是父帅,铁母勒本可以持续追击却选择了退回山后,恐有诈。”
“我能不知?“秦轩愤恨的拍了拍桌案:“岷珠山上的监察寮和瞭望塔全被那些秃子投了毒,别指望从他们那里弄到什么消息了。”
秦淮沉思片刻,后退半步单膝跪下:“父帅,让我去吧,如今狄方战情我军是一无所事,可我军情形对方却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我们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下去了。”
“防毒战甲研究出来了?你是要去送死还是送人质?”
秦轩阖眼叹了口气:“阿淮,我们站在这个位置上太久了,骠骑大军在昔日的吹捧中失了眼睛,如今你我终于看到了,铁母勒已经变了,北狄兵马已经变了,可我们呢?我们依旧停在原地,逆流者昌,顺流者亡,如若还是一成不变的遵循守旧,我军的路也就到头了,前路渺茫,阿淮,你说该怎么办?”
“打!”
秦渊坚定的声音从帐外传了进来,秦渊快步走了进来:“铁母勒退守岷珠山背不是为了搞什么幺蛾子,他们养的那些毒人已经疯了,一个个的根本分不清主人敌人,见人就咬。
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秦轩微怔:“你上哪儿知道的?”
秦渊自觉跪下,双眼却是目光灼灼:“秦渊藐视帅令,擅自前往山后探查敌情,愿听凭大帅处置!”
秦轩眉头瞬时皱起,抄起桌案上的砚台朝着秦渊脑门猛地砸去:“谁给你的胆咳咳!
战前不听指挥擅自行动,你咳咳……你这是知法犯法!
咳咳……”
秦渊目光如炬:“秦渊知道!
秦渊也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父帅可知我在那边看到了什么?狄人几乎每个营帐都有一大盆毒液,人人用之擦洗身子,久而久之,两军甚至不用正面交锋,只要靠近他们都会立刻毒发身亡!”
不用正面交锋……光是靠近……秦淮怔愣在原地,父帅如今……可不正是这样吗?!
秦轩气血上涌:“你!
咳咳……你又焉知狄全部是在诓骗于你?你又岂知你带回来的情报不是铁母勒精心设计就等我军入瓮?”
秦渊抬手,朝着父兄用力磕了三个头。
“你做咳咳……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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