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成山接过,并未吝惜笑意,“这是冯笙的妈妈最喜欢的花,你有心了。”
冯有仪生前最爱郁金香,如今冯成山居住的院子前栽种一大片,都是他亲手所植。
原来是这样。
余光不受控制捕捉身旁那人的神色,他面上仍挂着笑,眉眼间却流露出悲凉。
麦穗身形微晃,小幅度调动身体,左手小指伸出,去勾他的手背。
只是一秒,被两人身体遮挡住的两只手交握在一起。
麦穗掌心仍旧濡湿,带着暖意,去捂那只冰冷宽大的手。
她的意思很明确。
别难过,会有我。
时至七点,佣人将晚餐一一摆放在桌上。
这一餐,麦穗吃得很不安稳。
席间谈不上局促不安,只是有些食不知味。
那种感觉,给麦穗一种回到茶坊刚刚起步阶段的错觉。
为了打通关系,每天陪不同的领导吃饭,端着十二分的谨慎警惕。
有时候一日三餐,两顿连着这样吃下来,肚子里却还是空的。
捱到最后,冯成山这般人精早已觉出她的不自在,关切几句让她今夜好好休息,在谢冯笙的陪同下走向书房。
不需佣人引路,麦穗自行上楼,推开主卧房门,长舒出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将两个行李箱打开,麦穗翻找出睡衣,搭在床尾长凳上,蹲下身将其余衣物挂起,按照颜色长短不一,穿插在原本属于谢冯笙一人的衣柜里。
她整理完,拿上睡衣,进了浴室。
—
书房里,祖孙二人相对而坐,中间摆了一盘崭新棋局。
两人各执一子,心照不宣保持缄默,对峙厮杀。
静谧的空气中,只余玉质棋子落于棋盘,与之相撞的清脆声响。
良久,谢冯笙挺阔紧绷的肩放松:“外公,我输了。”
“我已经几年没有赢过你了。”
冯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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