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卫明昭,也惨死在将军府门口,宋相携其门生立于外围,笑睹她如弃犬般曝尸街头。
若问有无恨意?她恨,恨自己还未查明父亲死因,却遭奸佞戕害。
许是苍天真有眼,见不得忠良泯灭,给了她一道重生机会。
卫明昭泰然自若地站在金殿中央,宋相还想启奏,当权者如她所料,起身拂袖皇袍一甩,终是一句“退朝”
落下。
对上宋相视线,卫明昭嗤笑出声,在他晦暗不明的眸色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出朝堂。
回身望向金殿,几代人尽忠的地方,碧瓦朱檐仍为旧色,却高不可攀。
庙堂混浊,不若熹光映高阙;孤洁难保,枯木寒鸦又怎能净天明揽辰月。
初阳没入云霾,星星火光偃旗息鼓,凉风萧瑟下,卫明昭孤身走下踏道。
三两文臣站于柱后,以宋相为,默视梯下人背影。
“宋相,卫明昭当真病入膏肓?”
“我看不见得,今日我瞧她声如洪钟步履稳健,哪有一点病态样。”
宋相抬手止言,两个门生互视一眼,噤了声。
阶下身影已渐淡去,宋相收回视线负手而立,幽幽开口:“真病也好诓言也罢,兵符已经交了,她卫家,倒是出了一个聪明人。”
巳时,云霾渐散。
市集已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街道宽广,石板铺就,两旁摊位林立,各色商品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
游人如织,文人雅士聚集在观月楼前,话题永远绕不开那篇名震京都的《百聆赋》。
兵权一交,卫明昭人还没走回将军府,户部就已经派人去清点了,交到卫明昭手上的只有一册宅邸回收告知单。
卫家一脉单薄,又因常年在外行军的缘故,朝中所悉官员皆不在京中。
户部看人下菜碟,连一匹马都如实上列清单,以致于卫明昭从将军府出来时,浑身上下只有一包银两,外加两套换洗衣物。
卫明昭就这么净身来到市集,从那群才子中间跻身穿过,奈何人涌为患,丝毫没有让她借道的意思。
“《百聆赋》到底是何人所作?”
“不知,只悉他是琅县人士。”
闻“琅县”
二字,卫明昭顿了一下,上辈子暗查父亲死因,最后的线索就落在琅县上。
而他们卫家祖籍,也在琅县。
侧目只见两个公子哥磋磨起手中折扇,面上尽显惜意。
“喂,买不买,不买别挡道。”
一道清冽嗓音响起,搅了卫明昭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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