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迤的双腿因为血脉受阻时间过久,如今一点感觉都没有,楚情却固执地仍要试图唤回他双腿的知觉,李凤迤当然不会阻止,无论是施针还是换血割脉,只要楚情想尝试,他都会配合。
“坐累了吧,我抱你去床上躺着。”
楚情小心翼翼将李凤迤从轮椅上抱起来,将他安置到床上。
“我不想说让你难受的话,但是你不能为难自己,答应我。”
李凤迤面对楚情的方向说。
“好,我答应你。”
楚情知道李凤迤的意思,大约是李凤迤觉得自己又瞎又残是个废人,整日只能被人抱来抱去,他终有一日会厌烦,楚情低下头,以唇触碰李凤迤的唇,而后在他唇边轻言,“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抱你,你也可能想象不出来我曾经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想抱你的念头。”
“你……”
李凤迤从未尝过男女之情,从小他就被嘱咐情绪不宜激动,因此尽管清楚君雪翎喜欢他,他也能保持心如止水,但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君雪翎还不到那个份量——不到令他动容的程度。
楚情却不一样,一来楚情是他儿时第一个玩伴,意义重大,二来楚情竟然会想给他陪葬,那一刻李凤迤一颗心几乎都因此而震颤不休。
是以得知这个人对自己有如此旖旎的念头,这话仅是听在耳中,李凤迤就觉得无所适从,又感到前所未有的荒谬,毕竟他是个将死之人,还废的如此彻底,到底哪里就招这个人喜欢了?
“别怕,我从未妄想过有朝一日得到你,如今能这样早就已经心满意足。”
楚情又说。
李凤迤便笑了,“我们多少年的感情了,我怎么可能怕你,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如果不抓紧多抱一抱,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我不准你这么说。”
楚情惩罚似的轻轻啃咬李凤迤的唇,对自己愤愤,对李凤迤却又极尽温柔的,“我一定用尽方法延续你的性命,但是过程可能会很艰难,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
李凤迤向楚情承诺。
他一直在黑暗中禹禹独行,曾经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却没想到原来生命中还有人一直将他视为珍宝小心翼翼守护着,连陪葬这样的事都在所不惜,他却从未想过,毕竟他一直视楚情为兄弟,兄弟是不需要给他陪葬的,兄弟只需要为他送葬。
“你以后别为了他活,也别再那样难过,只为我活,为我难过,好不好?”
楚情忽然又说,他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心跳瞬间加速,心道要糟,只得仔细观察李凤迤的神情,就怕触痛了他。
李凤迤沉默半晌,才低声道:“我会努力……尽量做到的。”
然后楚情就察觉李凤迤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发起抖来,他瞬间知道自己还是触痛到他了,原来那个人还是提都不能提,楚情慌的连忙抱住李凤迤,“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要求你。”
李凤迤想说“没关系”
,却还是被自己哽住了,随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的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楚情顿时懊恼不已,又是给李凤迤搓后背又是给他揉心口,他想他还是得寸进尺了,刚刚分明亲口说自己“从未妄想过”
,一转眼就想要求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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