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更天了,外头万籁寂静,显得船舱内的异动格外地清晰。
桶里的水溅得到处都是,地板都被泡在水里。
很快地,她便没了力气,泪眼汪汪地望着他,“哥哥……”
“不许乱叫!”
他从水里站起来,让她背对着自己,拍了她一下,命令,“趴好。”
翌日。
云晴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许凤洲早已不在身侧。
云晴稍稍动了一下疲乏的身子,昨夜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她把滚烫的面颊埋进被窝里,待到热度终于降下去,才拖着疲乏的身子起床。
原以为许凤洲出门去了,谁知一出内室,就瞧见书案后一袭月白色家常直裰,面白若玉的俊美郎君。
他一手拿着一本书卷,一手轻轻叩击着檀木桌面。
神情闲适而慵懒,与昨夜判若两人。
见她出来,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平日里她只要比他起得晚了,他总要凶她没规矩。
云晴有些忐忑不安地走过去。
他一把将她抱坐在腿上,轻抚着她微微有些破损的嘴角,温声道:“身子还疼吗?”
这样的温柔,云晴简直受宠若惊。
她乖顺地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抚弄着自己的头,声若蚊呐,“尚可。”
刚开始确实有些不适。
后来,挺好……
就是他时间实在太久,她有些受不住,昏了过去。
许凤洲指向书案,“那是你的月钱。”
“我,我还有月钱?”
云晴果然瞧见桌上搁着一锭银子,还有一个极为精致的檀木小匣子。
她忙从许凤洲怀里起身,把那锭银子搁在掌心,眼睛里写满了惊奇。
许凤洲见她看也未看那个匣子,有些不满,“没见过钱?”
云晴颔。
她的确没见过。
七岁以前,她年纪太小,用不着钱。
七岁以后,她被关在一间舱房里,没有机会见到钱。
许凤洲不由地多看她一眼。
她笑得极为腼腆,将那锭银子拿在手中反复研究,询问:“每个月,都有吗?等我攒够了钱,就能赎回卖身契吗?”
那么一点儿钱就是攒上十辈子,也攒不够她的身价钱。
可她那副模样实在太招人喜欢。
许凤洲懒洋洋地“嗯”
了一声,把她抱坐在怀里,把玩着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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