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蜷缩成一团,天旋地转,意识朦胧,疼得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特助把糖块递了过去。
应该是晕得太厉害了。
他甚至没有力气抬眼看一看是谁,发觉是糖的时候,用口型说了一句“谢谢”
,放进了嘴里,然后用力地咬碎。
嘎吱。
嘎吱。
他咬碎嚼烂了,把甜的齁嗓子的一团碎块咽下去。
就像是有人一把将飘出去的灵魂塞了回去,眼前的天地终于不再晃动了。
他睁开眼。
面前是昂贵的车内装饰。
陆渺愣了一下,转过头。
旁边坐着一个非常熟悉、令人浑身抗拒的侧影。
窗边夜风吹过她微带潮气的发尾,橙色的路灯下方,暖光勾出一道双腿交叠的曲线。
程似锦的五官沉在阴影里,看不出她的神情,只望见了一双明艳而又渗透着冰冷的眼睛。
像是误入了狮子的领地。
“谢谢。”
他的声音还很干涩低弱,但是说得飞快,然后又非常急迫、不知所谓地说了句,“对不起。”
旋即转身想要下车。
但就在他面前,刚刚充满善意递给他糖块的黑衣助理却马上起身,反手关上了车门,车门自动上锁,特助转头迈上副驾驶位。
车门打不开。
陆渺知道这种车的车窗根本不是用力就能击碎的,估计连子弹都打不穿。
他转过身靠着后座的角落,强迫自己面对着程似锦,两人之间隔了非常宽的距离。
程似锦的手搭在车窗边,指甲轻轻地敲着窗边儿。
在带着某种韵律的敲击声中,她平静地道:“陆拂下个月的手术要花多少钱,四十万?”
他的神经变得非常紧绷。
“你很怕我?”
程似锦转过头看他。
“不,”
陆渺说,“我讨厌你。”
他的语气太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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