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
皮总惊慌道,“若天穹被撞破,闯入阳间,三界崩毁,谁也别想好过!”
地底,金乌之上。
鬼王兄弟二人被金乌双翼扬起的大风吹散,游执摔倒在柔软的羽翼里,被风吹得不停下落,从鸟首摔至鸟尾,很快就将从金乌的身体上坠落而下,摔入大荒下深不见底的九泉之中。
突然,一只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抓住了他,游执费劲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只见时谨礼他姑一手狠狠揪着金乌身上的羽毛,一手用力拉着他,染烫精致的卷发被狂风吹得乱飞,一点不复往日的优雅。
李太太在绝境之中爆发出巨力,她咬牙将金乌的羽毛在腰上紧紧缠了几圈,打了个死结,而后又抓着那羽毛去缠住游执的手,防止他摔下去。
“姑姑……”
游执叫她,那声音很小,但不知怎么的,李太太就是听见了。
“小游啊,我突然想起来,”
李太太抓着他,咬牙说,“我以前说过没有?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好眼熟。”
游执摇头,她继续说:“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了呀,我们阿礼出生的时候,病房里闹鬼,我有一天半夜醒来,看见一个人站在婴儿床边上抱着他,那个人好像和你长得一样……”
游执没有否认,她就点点头,说:“果然是你。”
这时,不知被吹到哪儿去了的程漱艰难追来,看见游执,掣出黑剑就要取他性命。
李太太哎呀一声尖叫,手中的玉如意变大,邦的砸在那剑上。
风吹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但玉如意却像是能看见似的,一次次为他们挡下程漱的剑气。
“啊……”
程漱发出一声了然的叹息,“来了啊。”
了还没说出口,时谨礼就顺着金乌撞出的大洞从天而降,李太太一见他,大喊一声阿礼,扬手把玉如意扔给他。
时谨礼身后金光席卷,六臂法相显出,一手抓住李太太扔过来的玉如意,举至头顶。
程漱认同地点点头,身后也舒展出法相,只是那虽说是法相,却没有真正的形状,就像悯华记忆中一样,是一团无形的阴气。
“你我之间,的确要有一战。”
话音落地,两人同时大喝一声,悯华六臂张开,四件法器在手,直朝面前的鬼王冲去。
刹那间天地色变,展翅的金乌都在那两股力量的撞击下陡然一沉,载着整个大荒向下坠落了些许。
时谨礼的口鼻中喷出金血,目眦欲裂,他横剑卡在程漱面前,咬牙切齿,赤剑一点一点贴近程漱的咽喉,呲出来的火星都在他的咽喉处烫出一个又一个黑色的疤。
程漱亦调转剑锋,黑剑擦着时谨礼的脸颊过去,只要再往里一点,就能削掉他半个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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