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白好笑地道:“我说她说话像模像样,是说她看事情透彻,知道该说什么话,又不怕事,毕竟不是修行者,在这个年纪已经很难得了。”
他又看向陈旷:“不过,陈兄不打算杀了那樊川么?此人心胸狭隘,恐怕要对陈家实施报复。”
陈旷摇了摇头:“不杀。”
他勾起嘴角:“我还怕他知道齐兄身份之后,不敢报复。”
齐司白一愣,然后哈哈一笑:“那我可得对他们客气一点了。”
陈旷拱手道:“委屈齐兄了。”
齐司白笑道:“无妨,无妨,只要陈兄能告知我‘妖剑’下落,让我围着你转都可以。”
这样类似的话,他早先就在楼船上,对林二酉说过。
陈旷的意思很明白,他就是想让漕帮对陈家动手,然后顺理成章将陈家扶上位。
至于刚才齐司白做的,也都是将这些作为了陈旷开口的条件。
陈旷看向下方,陈宁得不到回复,自动将此视作了拒绝回答,于是犹豫再三,只好留下了一支簪子作为信物,离开了羡鱼庵。
没一会儿,便有侍者过来打扫,并将这簪子送到了房间里。
陈旷将那簪子收起来,正色道:
();() “只怕确实是要麻烦齐兄一趟了。”
“你应当已经知道,我受霍衡玄所托,护送那对母女离开梁国。”
齐司白闻言,心里隐约有了些预感,沉声道:
“妖剑与那母女二人有关?”
陈旷点了点头,将自己先前从楚文若和青厝口中得知的情况,结合沈眉南给出的信息复述了一遍。
“太虚幻境,无间炼狱,日月同天,换此人间……”
齐司白喃喃着,看向陈旷,沉声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目睹妖剑更换宿主的场景。”
“宿主?”
“是的,那妖剑,实际上并无实体,这也是当年剑庐为什么无法在铸剑炉当中找到它的原因。”
齐司白道:“因为就在第一个人靠近铸剑炉的时候,这把妖剑就已经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宿主。”
“而那个人,就是解昆的师父铁柏源。”
“当时,剑庐的人只以为他是目睹叛徒恶行难以接受而昏厥,但没想到,他在昏迷了七天之后,突然发疯,不知所踪。”
“离奇的是,他失踪之后,他家里照顾他的一百七十多口人,也相继发疯,最终全部自杀。”
“再之后,妖剑第二次出世,便是在七年前,第三次出世是三年前,第四次,便是如今。”
“但很遗憾的是,我每次抵达时,都慢了一步,每次的结果也都是一样……妖剑和宿主不知所踪,而宿主四周的人,全都发疯。”
“我曾经不知缘由,但如今听到这段话,有些明白了,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太虚幻境’。”
“而只有这一次,我终于算是赶上了……”
齐司白面色沉重,道:“妖剑已经更换了三任宿主,第一次,疯者一百七十,第二次,一千一百,第三次,一万五千六百。”
听到这,陈旷吸了口气,有些心惊,这数量的增幅,也未免有点离谱了。
“每多一次,疯掉的人的越来越多,倘若这一次我们无法阻止,那么妖剑可能导致疯魔的人……”
齐司白沉声道:“我亦无法想象!”
陈旷直起腰背,道:“还请齐兄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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