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江初接了个混混角色,导演要他一周内学会骑机车,可他连自行车都不会骑,经纪人只好找个教练教他。
那天他通宵拍夜戏,实在疲乏,保姆车到了赛场还在打盹,经纪人只好强行将他拽下车。
江初打着哈欠跳下车,被初升的日照灼了眼。
机车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江初揉了揉干涩的眼,在虚光中见一个挺拔身影,正穿着机车赛服,在他面前五米处急刹停下。
那人将头盔摘下,露出雾灰色的微卷头发,额头有些汗湿。
池南暮单手抱着头盔,另一只手将垂散的额发往后捋,晶莹的细汗里,漂亮的凤眼漫不经心扫过来,就这么轻易摄住江初的心魄。
只一瞬,池南暮又冷淡地移开视线,翻下机车。
江初却心绪翻腾,被经纪人拽着去找教练时,心脏还像被小锤敲似的,怦怦直跳。
“我不能找他做教练吗”
江初换上赛服后,指着正在仰头喝水的池南暮,鬼迷心窍问。
教练却瞪他一眼,仿佛他说了大不敬的话,“那是我们俱乐部的投资商金主,不是教练”
听见动静,池南暮缓慢侧过头,再次朝江初过来。
江初被得心口一窒,屏气不敢放声呼吸,二十多年以来,头一次怕自己的咋呼吵到别人。
“你可以找我做教练。”
池南暮与他遥遥对视,剑眉星目,右耳处的四颗铆钉耳钉正迎着日光,光耀如星,这画面令江初此生难忘。
耳钉
那几颗耳钉丢哪儿去了
好像池南暮恢复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思及此,江初跳跃的思绪终于停止,开始认真想这件事。
“你没话说了吧。”
白冬槿终于吵赢,兴致颇高,下意识摇了摇江初的手臂。
江初没反应过来,手腕一歪,咖啡液顺着杯壁落到衬衣上,晕湿一片。
“你的衣服”
白冬槿赶紧抽走瓷杯,拿了几张纸巾,手忙脚乱盖到污渍上。
江初愣怔着低下头,思绪还停留在念念不忘的耳钉上,半晌没有反应。
白冬槿抬起手,放在江初面前晃了晃,“初初你怎么啦”
今天回去后一定得把耳钉找到。
江初回神,视线聚焦,问道“我上次骑过去的机车,还在停车场里”
“我怕损坏,找人拖回我家了,”
白冬槿邀功似地问,“我再给你送回家去”
江初思忖片刻,终是摇头,“不用,就放在你那儿吧,等我”
说到此,江初一顿,“等我蜜月回来之后再去拿。”
白冬槿点点头,瞄到江初衬衣上的污渍,又赶紧摇头,“现在还想什么机车你的衣服脏了,快去酒店房间里换身干净的。”
“没事,”
江初蘸干咖啡渍,随意丢开纸,“我过会儿就走,今晚南暮要回家吃饭。”
白冬槿哀叹一声,“现在还没有日落,你这么早回家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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