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房子卖了,去欧洲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们俩经常给我打电话,可我偶尔才接一个。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就好像我是把幕布扯开的那个人,如果不是我,或许他们还能假装下去,做一对别人眼里艳羡的恩爱夫妻。
我好像是那个罪人。
边泊寒眼里的水汽因为回想起过往,终于凝结成水滴流下来,在周泽楠衣服上烙了个洞。
周泽楠感受到肩膀上的湿意,他没让边泊寒抬头,他只是轻轻地拍着,安抚着:&ldo;你不是罪人,你只是想让他们快乐。
感情的事很难评判和定夺谁对谁错,但是在一起连开心都做不到,那么或许分开是更好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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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泊寒想起江郎说的那一天,他不会忘记,也没法忘记。
此前对着江郎,边泊寒不想也无法开口诉说。
直到此刻,他才愿意把当年的事全盘托出。
边泊寒的声音闷在周泽楠的骨血里,像是夏日午后乌云密布,闷热不透风的天气:&ldo;他们拍到我父母、评委在松鹤楼吃饭那天,其实是个巧合。
那是我父母分开这么多年后第一次见面,他们知道我想拍电影,想把圈子里的大佬引荐给我认识。
殊不知,我早就见过他们口中的大佬了。
我知道那些人只会表面奉承,不会看我的东西,但我还是想试试,我就把《蓝色骨头》最开始写过的那个版本打印了出来,拿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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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泊寒顿了顿,把痛苦的部分尽量减弱:&ldo;那天刚好电影圈的几个老前辈也在松鹤楼吃饭,在我们隔壁,恰好他们是那一届的评委。
我爸妈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没坐一会就先走了。
我也是直到那时候才知道,我爸妈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可是他们明明分开才没多久。
我从来不觉得我没有家,可那天,我觉得……我没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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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楠感受到边泊寒极力忍耐的痛楚,他偏低着头,心疼地在他耳边说:&ldo;不会的,我就是你的家,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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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这个久违的概念让边泊寒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原本对于父母之间的事,边泊寒只是觉得难看,从相爱走到相厌,曾许下诺言一生爱护你的人最后却拔刀相向。
可这些,边泊寒都能想通,也都尽力避免他们真的伤到要害。
可在他们双方组建新的家庭之后,边泊寒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失落,这个家彻底散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不再是具有稳定性的三角形的一边,而是被排斥在另一个集合里。
边泊寒说:&ldo;或许那时候我不要那么冲动,他们是不是还会有转机?&rdo;
周泽楠讲起自己喜欢的两个行为艺术家的一个作品:&ldo;我曾经看过一个行为艺术的视频,叫《情人》,他们在一起十二年后决定分开。
他们用了一种属于他们的浪漫的独特的方式,玛丽娜从山海关出发,乌莱从嘉峪关出发,他们最终相遇,彼此拥抱,然后挥手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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