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他嘛,毕竟每天早起训练开荒建房种田,傍晚回来直接喝酒睡大觉咯,日子不就这么一天一天地得过且过了下去。
萧玉和勉为其难地信了他,他、段枢白以及秋然三人走进木楼。
萧玉和用帕子捂着鼻子,问道“你房间在哪你睡哪”
段枢白摸摸鼻子,还要上房间啊
段枢白抬手指了指“在二楼。”
萧玉和带着秋然咚咚咚地沿着雕花木梯上了二楼,段枢白倚在扶手上,没有跟上去,他垂下眼眸竖起耳朵,听着咚咚咚的声音消失后,在心里默数三秒,三、二、一
三声过后,世界一片静默。
段枢白睁大的眼睛,居然没有听到尖叫的声音,真是奇也怪哉,他甩甩脑后的长马尾,内心充满了疑惑,手背支起下巴侧头向上,还是一片风平浪静。
段枢白眨了眨眼睛,正当他打算上楼情况的时候,疾风骤雨的脚步声越来越大。
听着脚步声,段枢白心觉不妙,等他再清楚下楼的人,只见萧玉和抱着一个大木盆急匆匆地走下雕花木梯,木盆里装着堆积如山的衣服,而他身后的秋然也是如此。
段枢白站在原地等他下来,脸上淡定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萧玉和下楼的声音就和棒槌一样敲在他后脑勺,砸得他一阵头晕。
萧玉和转身见站在梯口的段枢白,他的步调放缓了,一步一步端着木盆重重地往下走,姣好的狐狸眼死死地锁定住某个偏过脸不敢他的人,他一步一步靠近对方,闻着那愈发浓重的酒气,一字一顿道“段枢白你还是个人吗”
最后这句话,萧玉和几乎是吼出来的。
段枢白被他的声音震得后退一步,脸上带着讪笑,双手一摊,赔笑脸道“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最多偶尔不干净了一点。
再说了,男人的本性不就是邋遢嘛。
像上辈子,被放生在野外生存特训三个月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洗澡是常事。
萧玉和磨牙着面前冥顽不灵的男人,黑着脸道“你你这些衣服,都是什么味啊,京城难民都不带你这样的,臭气熏天,都能把人给臭昏了,你你还有发霉的米粒菜叶”
段枢白闻言尴尬地笑笑,礼貌性一,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衣服,旁观者一样的不做任何表示。
萧玉和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之前说好了的要和眼前这人好好过日子,但是日子还没开始,他就有点过不下去了。
萧玉和撇过脸去,冷静说道“你那床单,等会丢了吧,上面不仅有沙子泥巴,还有那味道就和酒缸里泡过似的,我掀开来一,”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眼睛里神色复杂仿佛不愿再回忆,然后用尽平生最大的声音狂吼道“长虫了你知道吗”
段枢白被他震得耳朵一聋,抬手揉揉耳朵,轻轻地“哦”
了一声。
萧玉和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带着秋然从他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踏出门去。
留在原地的段枢白酒醒了一半,直愣愣着萧玉和远去的身影,他打了一个激灵,不对啊,这是要带着他的衣服往哪里去
他连忙急匆匆在后面跟着。
溪流边,流水叮咚淌过,一股股流水冲刷在石子上,清澈见底,萧玉和坐在一块石头上,用力地捶打石板上的衣物,闷闷的击打声混合着流水声不绝于耳,对萧玉和来说,手中的捣衣杵就跟打在某个人身上一样,狠狠地发泄了几下,他觉得解气了不少。
段枢白和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矗在一边,垂头丧气懊恼无比,影子孤零零地拉长在地上,那重重的捣衣声,就跟打在他身上似的,他倒是宁愿那棍子打在他身上,而不是敲在
段枢白见萧玉和拿起自己私密的衣服,以手捂额。
简直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公开处刑。
他刚刚怎么就没把人怼回阳城,太失策了。
段枢白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挤出笑脸来到萧玉和身边蹲下,温声劝道“玉和,你坐大半天马车也累了,这衣服不如我自己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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