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找到答案了吗?”
希礼微笑着吞下布丁,咕嘟一声,嗓音清润:
“因为你是你,苏明安。”
“那些美好的东西,都是流淌在你血液里的东西。
只要你还活着,它们就一刻不会离去。”
苏明安瞳孔微微缩紧,片刻后问道:“你的腿还能恢复吗?”
“不能了。”
希礼咬着折耳根烤冷面:“作为‘希礼’,我只能忍让霸凌与歧视,被打断了腿也无法反抗。
只有作为‘希礼姐姐’,我才能从苦难中站起来,向压迫者起反击。”
“这样不会很割裂吗?”
苏明安说:“你难道不恨吗?”
希礼咬了一口铜锣烧,露出半截豆沙陷:“……恨是什么?我不恨,我只是按照人设做事。
这是‘种子’的生存法则。
我可以是‘被收养霸凌的魔族少女’,可以是‘觉醒凛族身份的复仇者’,但唯独不能是我自己。”
她的手抚至胸口:
“因为‘种子’是没有颜色也没有形状的。”
“我什么都不是,也无法成为任何人。”
湖边下雨了。
湖面凹陷着雨坑,像一匹匹被戳穿的绸缎。
苏明安本想创造出一把伞,却忽然察觉头顶一空。
他抬头,望见了满眼洁白。
——一条巨大的、柔软的、雪白的尾巴。
空落落的轮椅滑到一旁,一只盘坐在地的巨大白狐,俯望着他。
尾巴护在他头上,为他遮住了风雨。
湖畔偏僻,距离商业街已经走出很远,没有人看到这奇观般的一幕。
湖畔,碧柳,断桥,白狐与青年,就像古国的神话故事一般奇异。
一只毛绒绒的爪子,轻轻搭在苏明安面前。
似是明白了希礼的意思,苏明安将手搭在她的爪子上,一大一小的两只手,轻轻握着。
“能跟我握一握手吗?我以前没体验过,没有人敢碰我。”
希礼声音很小。
“好。”
苏明安握了握白狐毛绒绒的爪子。
“能摸摸我的脸吗?”
苏明安拍了拍白狐柔软的脸颊。
“能……能抱抱我吗?”
白狐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很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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