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带点委屈。
他穿好了外套,只带了冠,头披在脑后未扎,拿了一把用水墨画了山水、提了诗词的扇子:“走了。”
季益华瞪了他一眼——他明知她还没穿鞋。
闹腾她这么久,他却先收拾完了。
母亲在厨房院外看到她的第一眼里含了薄怒,但碍于长桑笙和年节不好作,只是半冷了脸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失了规矩。”
季益华连连应下,开始为母亲鞍前马后。
长桑笙跟在季夫人身边,嘴角噙着不明意思的笑。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向饭厅,长桑笙才看着饭厅“一米一饭思来之不易”
的牌匾与岳母感叹:“益华聪慧懂礼,书读得又多,宫里没有一件事是她处理不好的。
但在岳母面前她却像个没有长大的姑娘家。”
季夫人对宫内皇帝宠幸贵妃鲜少去椒华殿的事情早已心生不满,一直寻不到时机作,此刻虽不能直说但也忍不住阴阳怪气一番:“如今在昌平城内谁家女儿不是心尖上的宝贝,若非人言可畏,若非世道如此,谁又愿意让女儿一直在别家当主母娘子,谁家父母不想将千娇百宠养成的女儿时时刻刻永永远远留在自己身边。”
长桑笙自然能听出她的意思:“女婿谨记。”
季夫人看了他一眼:“虽然说如今是回门,你我之间是女婿岳母,但你倒也不用学他们,你是陛下,身份尊贵,终究还是有不同的。”
季夫人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还是缄默其口了。
“岳母,”
长桑笙看着面前其乐融融、家人欢聚的场景,眼神有些灰暗,“吃完午饭,我和益华就要准备启程回宫了。”
饭桌上瞬间安静了一半。
长桑笙抬眼看去,是季益华的哥哥弟弟们。
季益华也变得更安静了些,但她很快做主打破了僵局:“那我们上午就将财神请了,如何?”
饭桌上又热闹起来,直到季夫人嗯了一声才停下,大家开始真正动筷。
长桑笙看着季益华碗里越堆越满的食材若有所思,牢牢记下。
益华从来不会和他说太多自己的吃食喜好,她守规矩,宫中明文规定皇后的饮食喜好不能泄露、皇后本人也不能过多透露自己的喜好,以此来防止有人谋害皇后使皇帝后宫动荡、朝局受到影响。
早饭量多质优,但季家人吃得很节制,每样早点到最后还剩了一块两块。
长桑笙拿着手绢为她擦嘴,季益华的心神却都到了哥哥姐姐说的请神宴的准备上。
长桑笙末了用指腹勾勒了下她的唇峰:“你对杂耍很感兴趣?”
季益华刚打算摇头,就被兄长季忍冬抢了先:“妹妹自幼对杂耍兴趣深厚,幼时只要瓦舍有新的杂耍表演或者新的杂耍团子都是场场必到的。”
“我竟然不知。”
季益华见他失意,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笑:“墙上画耳朵,听不见听不见。”
锣鼓喧天、噼里啪啦、震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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