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殊同在一旁跟熟悉不熟悉的同学漫聊着,每每有人惊讶于寇越的厨艺,他都要不厌其烦地附一句,寇越就算是随手做的汤面都极好吃的。
他的“贝贝师兄”
和“池静师姐”
时不时地在人后给对方递一个心照不宣的欣慰眼神。
所有饭菜上桌以后,饥饿难耐的主持人学生会副主席用寥寥几句场面话做了个活动总结和展望,带头抄起了筷子。
其他人早就被十二个灶台上几乎势均力敌的饭菜香勾起了食欲,大家夹着各自的筷子,在饭桌间游走,在杯盘碟盏间挥斥方遒。
寇越十分局促地领受了大家的赞美,结果刚洗完手,一口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到姗姗来迟的时研和马慧珍。
时研和马慧珍虽然条件不符,但因为跟副主席关系好,也参加了这个活动,两人下午踩单车踩得太远,没能及时赶回来。
马慧珍一眼只到曲殊同,没有到刚一口气炒完四个菜灰扑扑的寇越,她细声向时研道“你室友曲殊同也在,他前面那张桌子有两个空位,我们去那边坐。”
时研却一眼只到寇越,以及寇越瞬时的黑脸。
片刻,他移开视线,到漫不经心地跟施贝贝碰了个杯平静望过来的曲殊同。
马慧珍脚下一顿,轻轻“啊”
一声,显然她终于到寇越了。
虽然寇越尽力只专注曲殊同和他那些有趣的朋友们,不往前桌一眼,但聚餐进行到一半,依旧没能按捺住自己,再度跟马慧珍起冲突了。
大概三四年以后,寇越在一个朋友的引导下回顾这件事,十分尴尬地承认自己确实情商不高。
起因很简单。
时研趁着曲殊同在跟人碰杯,转头轻碰了碰寇越的肩膀,低声问她,越越你是不是在跟曲殊同交往寇越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奚落道,没有,我就参加个活动而已,我不会偷偷摸摸跟谁交往。
寇越其实到时研不自在的表情当场就后悔了,并非后悔让他下不来台,而是指桑骂槐的行为实在是太不磊落了。
但她后悔归她后悔,绝对轮不到马慧珍跑来跳脚。
马慧珍仿佛再也受不了了寇越的不依不饶了,她微微扬高了声音,义愤填膺道“喂,寇越,我没有见过你这样狭隘、刻薄、偏执的女生时研隐瞒跟我交往的初衷,你自己也非常清楚,他当你是他的家人,他想一步步来。
他的好意不应该成为你攻讦他的把柄。”
寇越闻言将汤匙轻轻丢入碗里,她目光轻蔑地扫过马慧珍,嗤道“你倒是会偷换概念。
问题不在于他隐瞒,问题在于那个人是你。
是谁都行,但就你不行,因为你们家家风不正。
另外,我跟时研很明显只是邻居,并非家人,不然他不可能能下得去嘴跟你说情话,因为太恶心了。”
马慧珍给寇越一句“太恶心了”
的刻毒评价刺激得面色惨白,眼泪顷刻流泻一脸。
她是典型的泪失禁体质,纵然嘴边有万千要反驳的话语,但只要眼泪一掉下来,所有的话语便都成了嘶声的断断续续的“寇越你不能你不能这么说我你欺、欺负人”
时研伸手将泣不成声的马慧珍拢进怀里,他望着寇越,轻声道“越越,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当着我的面欺负她,不然我这个男朋友就太没有用了,你说是不是”
寇越其实并不意外有这一天,时研迟早彻底退出她的生活,成为马慧珍的二十四孝男朋友,所以她并不难过。
最起码起来并不难过。
寇越道“你要是我,你能不欺负她吗而且,这就算欺负了我到现在也只不过用了一句保守的家风不正来形容她而已。
不过你要是不赶紧把她带走,再接下来,我的话可就不好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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