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以后如果遇到两难的境地,在做出选择之前多想想我今天这番话,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不至于坑你。”
王馥印象里没见好脾气的段芝芝用这样的语气跟谁讲过话,轻描淡写却句句诛心。
她愣愣地望着墙下深秋的一株枯草,突然就迈过了这道坎儿。
儿女都是债。
寇越是她的债,时研是段芝芝的。
她们俩谁也没比谁过得松快。
寇越是下班以后卡着点匆匆赶来的,她面上的妆容有些斑驳了,衣服也因为在办公室午休时被压到了显得皱皱巴巴的。
所以到了敬酒环节,两位精雕细琢的新人和一众伴娘伴郎金光闪闪围过来时,不修边幅的寇越生生被对比到耗子洞里去了。
“越越,谢谢你来,我敬你。”
时研眼眶红了。
“寇越,敬你。”
马慧珍也道。
寇越执起酒杯,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只点点头,寥寥道一句乏味的“恭喜”
,跟两位新人轻轻地一一碰杯。
“越越”
时研靠近了还想说什么,但寇越已经移开视线坐下了,娴熟而自然,就像最近几年间两人无数次迎面碰上时那样。
马慧珍不着痕迹地就着挽臂的动作轻扯时研的衣服,时研顿了顿,默默敛了情绪,转向其他宾客。
寇越在他们敬酒以后就打算走了,她今天要去王馥那里过夜她跟王馥说好的一周见一面。
靠近门口的那桌突然传来小范围的起哄声,寇越疑惑去,门口姗姗来迟的是曲殊同。
寇越眨了眨眼,半晌,轻轻“啊”
一声。
寇越的车子坏了,是乘坐公交车去的王馥那里。
当然也能搭地铁,但寇越还是喜欢地面交通工具,尤其是在夜里万家灯火都点亮的时候。
寇越瞠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默默盯着车窗外,但是前些天加班加得有点狠了,也不过十分钟,她的眼睛就开启了一开一合的闪烁模式,再两分钟,脑袋一歪,彻底睡熟。
大约是曲殊同望过来的眼神太过平铺直叙波澜不惊,寇越这种很少做梦的人居然在短短半个小时的车程里争分夺秒做了场梦。
梦里没有分开时那句别扭的“任何变化都意味着动荡不安”
,只有初见时的那句“唔,我掉床底下了”
和“一日交往”
活动上他将她的脑袋压到她肩窝里蛮横按住不放的那句“唔,不行”
。
公交车转弯时的一个颠簸震醒了寇越,但她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因为她脑海里依旧是初见时和“一日交往”
活动上曲殊同松松垮垮套在纯白短袖上的墨绿色棒球服。
纯墨绿色衬得男生的皮肤愈发地白,且是高级好磕的冷白,当然,整个人的气质也愈发地生人勿近。
只是曲殊同两次都迷迷糊糊的,慢吞吞的讲话方式和松软的声线软化了他清醒状态下的“生人勿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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