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的心已经静不下来。
一把菜刀现如今正躺在墙角里,另一把菜刀咣当一声被嵌进了磨刀石里,他很少丢掉他的刀。
可是这一次,他已起身准备出去,不带着刀。
“你去哪?”
荼蘼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并不是要叫住他,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叫不住他。
他不愿做的事,谁也逼迫不了。
胡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摔门走了出去,“我可以杀人,但不会侮辱人。”
“这可是我认识他以来,头一次见到他跟你脾气。”
谢乌有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胡阎是酒馆开张的时候,最后一个来的。
谢乌有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渊源,只是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他向来听话,太听话了。
若说张子虚的听话,是因为他早已把这个女人奉作自己的榜样,所以有样学样。
而胡阎,他看起来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所以他更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老老实实听她的话。
这一次,胡阎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不必管他。”
荼蘼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她并不生气,“世上事本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有人想要手上干净,就得有其他的人接下脏活,我虽嫌脏,却不怕脏。”
“我差点忘了,他可是个干净的人。”
谢乌有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来回瞟了几眼另外两个人脸上微妙的变化,“那边的生意,他不是从来都不参与的么。”
“其实我一直也很奇怪,他既然那么瞧不上咱们,干嘛还偏偏要留在这里?”
“瞧不上?”
荼蘼走到砧板前,轻轻握着刀柄,把菜刀从石中抽了出来,“你以为老子豁出命逃离那个地方,就是为了自立门户去继续做这些见不得人的脏事?”
刀抽出来的时候,完好如新,可那磨刀石已经崩得粉碎,化成了灰。
张子虚点了点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赶忙摇了摇头,“这怎么讲?”
他是当真奔着把一家黑店做大做强的方向去努力的,可是突然现,老板好像志不在此。
总觉得有一种,白忙活了的感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是你一句话说要退,便能退得了的?”
最明白她的人,还是谢乌有,因为他也同困于此,
“他跟咱们几个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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