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门第家风,再适合你妹妹不过了。”
程见舟:“谢谢,免了。”
事情再有眉目已是八月底。
在此之前,程见舟去找过一次方萧西。
方萧西单方面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但只要人还在桐沙,他有的是办法知道她动向,要找到人并不难。
程见舟没费多少功夫,便知道她在一处弄堂里,替人看管一家书店。
书店在弄堂深处,被一棵枇杷树的茂盛枝叶覆住大部分屋檐,采光不太好。
门是带玻璃窗的老式木板门,漆着草绿色,门把手上挂一纸牌,繁体字写着“营业中”
。
他站在阳光下往里瞧一眼,书店内寥寥数人,都是穿蓝白色校服的中学生,书包堆在脚下,捧着书认真翻看。
前台是空的,电风扇开着,吹得一本诗集书页翻飞,哗啦作响。
诗集下面垫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扉页用钢笔写了名字,那写法他再熟悉不过——第一笔的点总是特别用力,末端还要往上勾一下;第二个字草字头写得最宽,下半部分挤在一起,糊得看不清笔画;最后一个字倒还算规整,方方正正,像座小房子。
她上幼儿园时,连这个“西”
字都写不太好。
杨典送她上学前班,专门跟老师练字,练字薄是定制的,前几页印着自己的名字。
杨典来医院照顾方致时,会为她在阳台支起小桌板小凳子,她就趴在那里练习。
他过来串门,指着本子说“西”
这个字印错了,过时了,现在正确写法是框里加一横,写作“酉”
。
她傻愣愣地眨巴眼,举着笔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伸手拧了把她耳朵,催促,快改,改了我就当没看见。
顺带吓唬道,这么简单的字都写错,拿回去给老师看,老师要拿戒尺打手心的。
她全心全意信了,一边说“谢谢哥哥”
,一边趴桌上把写好的名字全擦了,重新誊抄一遍。
那时候两人其实还不太熟,认识才一年。
虽然方萧西在杨典敦促下已经肯叫哥哥了,但每次都很客套,见面了“哥哥好”
,要走了“哥哥再见”
,然后再也无话。
他听得不是滋味,没有人对他这么敷衍过。
她越恭敬礼貌,他偏偏就越想去招惹,去欺负。
有时候捏住她鼻子不让呼吸,或者两根手指按着她嘴角上支,你刚刚对卖糖葫芦的叔叔不是笑得挺开心吗,来,对哥哥笑一个看看。
咦,是不是有蛀牙了。
笑起来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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