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椅子里玩手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方萧西借口去上洗手间,找到之前那家专柜,刷杨典的卡把裙子买下来。
直到上车了才把袋子给杨余茵,眨眨眼:“小表姐,惊喜。”
杨余茵低头看见纸袋上的商标,搁在扶手箱上,皱眉道:“去退掉。”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这条裙子吗?”
“喜欢啊,但是太贵了,我可没钱还你。”
“不用还,妈妈说了一切花销她买单。”
方萧西生怕她拒绝,抱着她胳膊轻晃:“小表姐,这是妈妈的心意,你不要我可生气了。”
说是生气,更像在撒娇。
“小姨真大方,替我谢谢她。”
杨余茵没再推辞,拎过袋子。
“我妈妈对谁都大方,特别是我哥哥,只对我小气。”
杨余茵扯扯嘴角。
吃完午饭回家,杨余茵的新衣服要过水,没有可换的家居服。
方萧西从衣柜找出一套没穿过的给她。
明明已经是挺宽松的款式,图案也很普通,套在杨余茵身上,怎么看怎么怪异。
方萧西看得直笑。
“笑什么笑!”
杨余茵横眉冷对,作势要去呵痒。
手还没碰到她,方萧西已经跳得远远的,软声求饶。
庭院里太阳正好,白果蒲桃树又逢花期,毛绒绒的花团被光浸得透亮,星星点点缀在枝梢,有种恰逢人间四月天的诗意美。
方萧西拉着杨余茵去树下晒太阳。
两人坐秋千上,在盎然春意中聊天。
说来说去就聊到小时候在美几里的旧事。
“西西,你小时候真的很爱哭。
看不见小姨害怕哭,小姨先抱我吃醋哭,就连她睡前忘记给你唱摇篮曲也能委屈地躲被子里偷偷哭。
我有时候烦你,说话语气重了点,你嘴一撇又要哭!”
杨余茵无语,“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眼泪。”
方萧西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个这样讨人嫌的爱哭鬼,虽然五岁前一直生活在美几里,那段记忆却是空白的。
她从记事起就在桐沙了。
行色匆匆的白大褂、推车上的瓶瓶罐罐、不知名仪器的嘀嘀声、隔壁房间的痛哭流涕……以及床榻上总是病恹恹的方致——构成了她最初的童年回忆。
方萧西以前听外公说过,人和故土是有契缘的,生在哪里就该长在哪里,这契缘受神灵庇护。
一旦背井离乡,人就容易撞邪。
方致离开美几里来到桐沙后,也的确厄运连连。
他找了份长途货运司机的活,跑车途中下车解手,忘记熄火挂档,就这么停在斜坡上。
车子神不知鬼不觉开始后溜,直接从他身上碾过,压坏了脊髓造成高位截瘫。
祸不单行,方致住院期间又查出肺癌,好在是早期,手术除癌灶很成功。
可天意弄人,出院不久竟突心脏骤停,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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