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正在日落。
方细站在公寓阳台上,身前支着一脸盆水,她弯身,将长发没入盆中浸湿。
自小在农村养成的习惯,住进了楼房、浴室加装了热水器和花洒,也还是接一盆热水站在屋外向阳处洗头。
这屋子的阳台朝西,日落时被晒暖,正适合洗头。
她拿手鞠水润湿耳边的头发。
水的流动间有钥匙在锁孔转动的声音。
虞一回来了,抱着一束花。
她偏头去看。
“虞老师,又收到花了。
阿海送的?”
“不是,是上次王主任说的那个公安局的。”
虞一脱了鞋走来,“特意开了辆执勤警车来的,还非要闪灯给我看,威风死咯。”
两个人一并取笑这行径。
虞一将花随手扔在阳台的角落。
方细弯着腰,揉搓着头发上的泡沫。
虞一说:“你说王主任也是够好笑的,每天不是忙着抓学生恋爱,就是忙着操心我们这些老师不恋爱。”
“噢,你给学生开那个早恋班会了吗?”
“开了啊。”
“又散布什么歪理邪说了?”
“谁散布歪理邪说?”
虞一笑着来揉她的肩膀,毫不着力地搡了她一下。
“我说的全是宇宙真理,早恋有什么好管的,人的心又不是死物,她管得着吗?”
人的心不是死物。
有时方细竟觉得自己的心像个死物,毫无波澜起伏。
“怎么不管?高中生适合恋爱?”
她想到自己的小侄女阿柔就在这位虞老师的班上。
“高中生不适合,那谁适合?大学生适合?还是人民教师适合?”
方细顺着虞一的偷梁换柱玩笑道:“你适合。
我不适合。”
她取塑料水瓢舀水,将头上的泡沫逐渐冲净。
“对了,今早王主任抓到的那张社团海报,上边原本是什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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