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他便会死去。”
我对钟离先生说,“疾病缠身。
我会带着胡桃出去找点药,让他多活一段时间。”
“这是他的意愿么?”
钟离先生问我。
我抿了抿嘴,只不过是我想更改他的命运,否则让胡桃十三岁就成为堂主,实在是太早了。
“往生堂不惧怕死亡。”
钟离说,“胡堂主不一定会同意你的想法。
一乐,顺其自然便好。”
顺应命运么?
我最讨厌所谓的命运了。
我的命运里纠缠着智慧的国度,我本来不想进入须弥。
但是十五岁那年,我看到了克里普斯叔叔的死亡,所以前往蒙德找到了迪卢克和凯亚,述说了我所预见的未来,和他们一起更改了克里普斯叔叔的命运。
克里普斯的死亡是不可撼动的节点,不是平常那种小事情,所以惊动了神明。
钟离先生从璃月赶来把我带了回去,温迪从沉睡中苏醒,天空上的王座隐有垂目之视线。
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但那个瞬间我确实觉查到了危机,也正是那件事,让钟离先生把我送进了须弥,重合上了我自己的命运。
我确实更改了克里普斯叔叔的命运,但我没能改变自己、迪卢克和凯亚的命运,我依旧去了须弥,迪卢克依旧从西风骑士团离开,踏上游历的道路,凯亚依旧和他坦白了真相,分裂在了可近可远的地方。
我们的命运,有些地方就好像是剧本重要的剧情,是逻辑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改变半分。
所以我讨厌命运。
我说,行吧。
我会尊重胡堂主的选择。
就如钟离先生说的,我告诉他他的未来,但胡堂主只是笑了笑,说,生死有命,阴阳有序,往生堂的人,怎么可能害怕死亡呢?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对我说:“风笛,有的时候不必太过在意所谓的命运……哪有什么命运啊,不过是所有人一起走向死亡时,留在地面上的痕迹。
那并非未来,而是过去。”
我觉得他的话似乎隐隐蕴含着一种真理,想要询问他确切的意思,他却只是拍了拍我的脑袋,告诉我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答案,不用着急。
“旅途的路上多看看风景吧,”
年迈的老人笑着望着我,他精神烁烁,眼眸里是清澈坦然的光芒,“不要始终望着前方,多多看看自己的四周,你会找到被你忽略的美好。”
活得久的人总是会说出一些真理至言,那是岁月的沉淀。
就像我更改旅途的目标,打算去稻妻,父母、胡堂主和钟离先生在我带着胡桃登船的那天,站在码头上对我们说的那些话一样。
“途中海浪大,但无需恐慌。
风暴自有风暴的美,关于这一点,我相信北斗船长比我体会得更深。”
我打趣他:“那么海鲜也有海鲜的美味,对吗,钟离先生?”
钟离先生微微地笑了一下:“这番美味,我无福消受。”
我托着下巴笑起来,父母和胡堂主也忍着笑,叮嘱着我路上照顾好自己,别带着胡桃干坏事。
我不满地说哪有,人会长大的,我会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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