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津说道:“毕竟是你先说的兄弟。”
蒋云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九十月换季,海京接连下了好几场雨,寒流过境,蒋云日日都能听到天气预报的播报员用标准播音腔提醒海京全体民众注意保暖加衣。
项目组的进度没有因大雨天气放缓脚步,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熬到周五,蒋云终于撑不住地病倒了。
高烧三十九度一,在梁津的陪同下吊了一整晚的水,回到家,挂钟的时针恰好指在五点钟方向。
蒋云把自己塞进新换的被窝里,手脚冰凉,浑身发着冷。
这一觉他睡得很不踏实,中途辗转醒了几次,没多久又闭眼睡下。
然后他再次回到那个梦境中。
梦里他也生着病,重感冒,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了头晕鼻塞的滋味。
耳边穿插着两道声音,一个是较为年长的中年女声,语气担忧地说,小蒋一天没吃饭了,药也没喝,嫌苦呢。
“家里不是备着糖吗?”
那道磁性低沉的声音说。
“是呀,我说喝完药就可以吃糖了,结果小蒋把脸闷在枕头里,我在哪边他就翻身转到相反的那一边去……这孩子!”
女声无奈道。
“把药给我吧,我来喂。”
床边下陷了一块,“蒋云”
把被角拉过头顶,闷声闷气道:“说了不喝。”
卧室的门被琼姨合上,男人道:“不喝病怎么好?”
“那就不要好,”
“蒋云”
卷着被子,滚到床的另一边,眼眶发热,“你不是出差去了吗,怎么,合同被拒灰溜溜滚回来了?”
那人并未生气他的尖酸刻薄,拍拍疑似是“蒋云”
后背的位置。
“你拍我屁股干什么,手拿开!”
“……”
“对不起,不是故意。”
那人说:“要怎样才肯喝药呢?”
被子被“蒋云”
掀开,他肩颈微微泛红,鼻尖蒙着一层细微的汗珠:“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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