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芷心里清楚,整个太子府都被下了规避她的严令。
下人不得直视她的容颜,书房外的侍卫都每日轮换,生怕有人与她攀谈。
祁弘晟说过,萧云芷最擅长蛊惑人心,生怕太子府的下人着了道。
奴婢很快退出书房,祁弘晟的目光沉沉地压过来,萧云芷足下一轻,扑进了祁弘晟怀里。
“晟哥”
她小声说道,双眸却没有看祁弘晟,像是知道自己在外蹉跎久了时辰,有些怕长辈责难的少女一般。
姿态依赖,面色微红。
“轻云瞧着比去岁还强壮些,毛色更白,今日在日光下,闪烁出绸缎似的微光来,美极了。
马蹄也钉得好,落在地上又干脆又轻,上好的马铁,不知哪家师傅做的”
她喋喋不休,白皙的面颊被祁弘晟的胸口煨得红,比春日的蔷薇花蕾更艳。
祁弘晟本应斥责萧云芷僭越之举,更应当责罚她毫无礼数,区区奴婢之身,半点儿没把君上放在眼里的狂妄。
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等她喋喋不休的声音越来越低,那双晶亮艳丽的眼眸小心地抬眼觑了一下他的脸色,露出一点儿心虚又小心的神色。
他的心鼓噪不断,热得让他微微蹙起了眉。
他本以为自己一心要的是萧云芷恭顺,可她这样的放肆,却不让他动怒半分。
他沉沉地看了一眼她头顶渺小的旋,沉声说道:
“用膳。”
萧云芷不是第一次与祁弘晟同席,却是第一次以奴婢的身份与祁弘晟一同进膳。
按理说她是应该侍膳的,在揽月楼作官妓时,她学过这样的事,知道怎么能令一个男人用膳才不至于酒醉,过分粗暴,又知道怎么让一个男人吃喝熨帖,才能多得些赏钱。
她垂下鸦羽似的眼睫,被马缰磨得有些红肿的手指揽住祁弘晟的手背,再次轻声说道:“晟哥我不会侍膳。”
这是彻头彻尾的假话,被她说出了几分讨饶几分赌气,祁弘晟拿起筷子的动作一顿,蹙眉不耐道:“坐下用膳。
这般狐媚作态做给谁看?凡事躲懒,如今什么身份,离了伺候如何过活?”
他说着刻薄话儿,话中责难却不重,反而将萧云芷揽到身旁。
萧云芷贴着他坐下,手中也拾起一双筷子,双目看向满桌合她胃口的菜肴,口中却轻声说:
“晟哥又如何会放我走?左右不过如此了。”
她话音未落,祁弘晟一把握住了她执筷的手腕,她心中陡然一惊,心道方才那话说得有些过了,恐怕让祁弘晟生了疑虑。
她正想着如何转圜,祁弘晟又缓缓放开了她的手腕,一盏血燕窝被推到她面前,祁弘晟冷声说道:“你若早些有此认识,倒也是好事。
将这燕窝用了,再用荤菜。”
萧云芷心跳声渐渐缓下来。
她想今日这一关算是过了。
又几日,到了先皇后的忌辰。
祁弘晟是孝子,每年都会为先皇后举办丧仪,这是唯一一件他明知圣上不喜,也仍旧去做的事。
可是去岁朝廷迁都,先皇后的陵墓也从北境迁出,在新京郊外一处水草丰美之处落成。
今岁,太子府仍为先皇后冥诞大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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