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在萧云芷的耳中如同恶鬼低吟,令她不寒而栗,指尖簌簌抖。
到了此刻,她方才彻底心寒,恐惧仿佛一条冰凉的毒蛇,顺着她的脊梁缓缓爬到她的脑后。
“祁弘晟,”
她突然大逆不道地唤了当朝太子的名讳,轻声说道:
“你若动我亲眷,我与你不死不休。”
她单薄的背脊打着寒颤,双眸中含着细碎的泪光,漆黑的羽睫被泪水粘连,仿佛被雨水打湿的鸦羽,荒唐又落魄。
可她仍然楚楚动人。
被泪光打湿的眸光落在祁弘晟脸上,仿佛一线天光落入佛龛,一支铁锚落入浅滩,倔强而可悲,她的背脊笔直,即便双膝颤抖也不落屈折。
她似乎不知道她的眼尾已经红透,鼻尖泛出肉粉,不知道破碎的泪珠子已经溢出她的眼眶,让她满眼的倔强变成乞怜。
她多动人,又有多可恶。
祁弘晟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搏动,出震耳欲聋的闷响,无数细弱的血脉不堪重负,在他体内爆开,让狰狞的巨兽破匣而出。
他一把握住萧云芷的下颌,炙热的指腹几乎烫穿她莹白冰凉的皮囊。
“你该求孤,芷儿。
求到孤满意了,孤就放他们一条生路。”
萧云芷被迫仰起脸,苍白的双唇中溢出一丝血色,身体仍然不受控制般抖。
原来人竟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原来年少时的情深几许,到头来竟然化为刺向她的利刃,不死不休。
祁弘晟是要她死的,或许更糟,他恨她,要她生不如死,摇尾乞怜。
生死关头,为了几条血淋淋的人命,她到底不是不知变通,也不是当真目下无尘。
她定定看着祁弘晟,粉白的唇轻轻颤抖:
“奴妾求太子殿下,饶命。”
祁弘晟听闻,脸颊微微抽动着,额角青筋狰狞,几乎破体而出。
他攥着萧云芷下颌的手指越来越不知轻重,不多时在萧云芷白皙的面颊上留下几个青紫印子,而后他竟然附身下来,将自己肩头的大氅披到了萧云芷肩头,温热的唇就势贴上了萧云芷的耳垂。
“芷儿,你要乖一点儿,知道吗?等你在母后面前跪流了你腹中孽种,孤便许你在孤府上,做孤一人的奴妾,再也不用做揽月楼千人骑万人胯的妓子,如何?”
他说着,动作极为温情地为萧云芷拂开一缕丝,将她的面颊掰向排位之上,先后端庄威仪,不喜不悲的画像,轻笑道:
“母后看着你呢,芷儿,愿她在天之灵,保佑你这腌臢身子早日清净。”
祁弘晟先前的千般相负,万般羞辱,抵不过画像之中先皇后不悲不喜的目光。
萧云芷再也无法忍受,眼眶之中的泪珠子终于找到了间隙,扑簌簌落下,顷刻之间落了满脸,原本僵硬跪在原处的萧云芷突然开始歇斯底里地挣扎,苍白冰凉的手指猛推祁弘晟的手腕,指尖儿刺入祁弘晟的手背。
“你究竟要羞辱我到什么地步,我到底做错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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