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砚尘虽被黎瑄接进京城许多年,但也不排除他同故乡的人断了联系。
且他此番代替长青的位置跟随她父亲回京,就是为了得空回苏州,临出发前又来慧济寺求平安符。
许明舒不禁猜想,他是不是着急去见尚在苏州府的某一位旧友,并且这位旧友还是个名叫月儿的姑娘。
她心中一阵胡思乱想,没仔细留神脚下,一时不注意在石阶上踩空在沁竹的惊呼声中,从几层石阶上滑了下去。
盛怀陪同邓砚尘到达苏州遂城县他的家乡时,正值清晨。
一脚方才迈入城门,盛怀牵着马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也说不出究竟是哪里有问题,总觉得这个县城四处阴森透着寒意。
自他们靠近城区开始,来往的每一个行人都会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们。
最开始,盛怀还想是不是这里地势偏僻,很少有生人过来,城中百姓着他们眼生一时感到好奇而已。
可随着他们牵马逐渐往街道中深入,两侧的商贩都纷纷放下手中的活目光一直停留在他们身上,直至他们走远。
盛怀觉得脊背生寒,他摸了摸额头犹豫道“邓公子,咱们没来错地方吧,我怎么觉得这里有些古怪
邓砚尘也一早察觉到气氛诡异,他茫然地摇摇头,道“没走错,这里街道还是从前的样子。”
可是邓公子,盛怀有些困惑,“咱们为何不去苏州城,却来了这里
不知从哪里滚落了一个蹴鞠小球,邓砚尘低头打量了自己脚下片刻,弯腰拾起,淡淡开口道“我父亲从前在这里担任过知县。”
“哦盛怀恍然道“邓公子你早说啊,既如此咱们寻个百姓问问,现下担任地方知
县的是何人,有玄甲军的腰牌在,您此番过来想查清的事不就容易多了
见邓砚尘点头,盛怀四下打量,在靠左侧的铺子上见一位模样着憨厚老实的香囊铺面老板。
盛怀几步上前,同那老板攀谈。
邓砚尘留在原地替他牵好了马,再抬头时,见盛怀一脸郁闷地走回来,方才那香囊铺的老板更是
面色铁青。
怎么了,他怎么
盛怀皱着眉向邓砚尘,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老板一听知县两个字当即变了脸,我还想再问几句,他就催促着赶我走。
邓砚尘侧首向周围,每一个摊位上的人像是在忙着打理铺面,实则一直用眼神往他们所在的位置偷瞄。
这下盛怀再也忍不住道“邓公子,我说的话可能有点难听哈,您家这边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啊,从前也是这样吗
邓砚尘摇头否认“从前是一座很热闹的县城。”
无论是在他父亲的事发生前还是发生后,他记忆中的遂城县一直都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只不过,在他家中生变故后,这份热闹不再涵盖他在内罢了。
邓砚尘将手中的缰绳递给盛怀,道“奔波了几日,我们找个地方先吃饭吧,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闻言,盛怀顿时眉开眼笑。
他们昨夜没有留宿,策马直达遂城,他早就已经饥肠辘辘,肚子叫个不停了。
好啊公子,咱们去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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