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静生踩住他的头,“来看看到底是谁先不吉利。”
声音很低,很平静。
说着就一把拔出扎在男人胸口的啤酒瓶,对准了男人脖子上的大动脉就要捅上去,是贺宏志的妻子突然出现叫住了他。
七十岁白发苍苍的老人哭得泪眼婆娑,为她不争气的儿子求情。
终究扔掉了手中的啤酒瓶。
他握住瑞士军刀拔出来,鲜血喷涌,溅上他熨烫妥帖的白衬衫。
站直身体,手帕缓缓擦拭刀尖上的血水,垂眼居高临下望着地上烂泥一样的人,面色从头到尾都平静无澜,却也阴鸷得叫人不寒而栗。
“你该庆幸你姓贺,也叫他一声爸。”
“不然今天先死的,就是你。”
被血染红的手帕扔到男人的脸上,贺静生转身便下楼。
他无法亲眼目睹抚养他长大、在他印象中永远笔挺永远热血的一个人如风中秉烛一般销匿。
那天他的心情像那天的天气一样糟糕,呼吸间是鲜血的腥味,浑身的戾气与暴躁无处宣泄。
可那天,他遇见了沈蔷意。
她一身雪白,干净得纤尘不染。
即便撞上他沾满血泞的身体,也没将她污染半分。
他不理解一个人为什么会那样高兴,这世上到底有什么事情能值得那样高兴。
连被雨水淋湿衣裙也能当作一种上天的馈赠。
所以多看了她两眼。
就是多看那么了两眼,即便时隔五年,印象深刻到还是能识得她模样。
......
“对不起,我不知道.....”
听到贺静生说他养父已经过世,沈蔷意面上露出遗憾的神情,轻声道歉。
“你能好奇,”
贺静生缓缓回过头来,视线再一次投掷到沈蔷意的身上,四目相对时,早已恢复以往的淡然,勾起唇的模样有些耐人寻味,“对我来说是好事。
”
“.......”
沈蔷意像是被戳中心事,心虚地抿紧唇。
她承认,刚刚的确有那么一瞬间很好奇贺静生的故事。
好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从一个孤儿爬到如今的地位。
坐拥数不尽的钱财,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利,到头来也才32岁而已。
可现在被他一针见血地拆穿,她顿时收敛了自己所有的好奇心,不再多问了。
侍应生推着餐车过来上菜。
她还没有吃过粤菜,不过听说过粤菜颇有讲究,她点了一份手剥鹧鸪羹,看菜单上写了是改良于太史蛇羹的做法,才有些好奇。
穿着旗袍的侍应生很专业,夹着柠檬丝叶菊花瓣往里添加,缓慢搅拌。
香气溢了出来。
虽然和贺静生单独相处的确让她觉得别扭和不自在,可美食也能起到一定的安抚效果。
好在用餐过程中,贺静生的电话一直不断,他好几次都起身去外面接听,趁此机会沈蔷意吃得飞快,等他回来坐下后,沈蔷意已经在擦嘴了。
“还要吃点别的吗?”
贺静生问。
“不用了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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