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分外无语,虽不知小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既然自己在这,岂能容她事事称心如意了去?于是不着痕迹地坐近了些,又从架子上摸出本《七侠五义》来,撒娇道:“表哥口齿最好了,讲故事给我听罢。”
几缕丝从耳畔垂下,淡淡幽香渗入王珂鼻尖,让人不自觉神魂颠倒,他哪还说得出拒绝之语?
遂清了清喉咙,开始充当说书先生,其余兄弟姊妹也都凑上前来,要听听他讲的这一段故事。
徐宁也寻了张软榻坐下,做出专注聆听的模样。
无奈那里头的情节早就滚瓜烂熟,实在提不起兴趣,倒是王珂的声音温醇悦耳,颇有催眠之效——以后让他唱摇篮曲一定不错。
困意渐渐上来,势必不能再待了,徐宁捂着嘴起身,避免呵欠被人看见。
大伙儿听故事听得入迷,并无人过分注意,倒是王珂悄悄抬眸,小心看了她一眼。
徐宁抱歉地笑笑,佯作更衣转身离开,嘱咐守在门外的婆子把冰盆挪远些,四角各摆一个就够了。
如今还不到酷暑天气,少爷小姐们身娇肉贵,着了风寒可不太好。
这话若让徐婉听见,定得埋怨她小气,但……反正她的好意无须要她领受。
姨娘这会儿多半在午睡,她天天鸡叫五更就去太太跟前伺候,大半天都在站桩,也就中午这会儿方能歇歇。
徐宁想了想,还是别去打扰了。
她记得父亲书房里有一本《弁而钗》,十分香艳引人入胜,她才翻了上册,今日正好把剩下的看完。
徐宁提着衣裙一路小跑,然而才穿过回廊,便与一服彩鲜明的男子打了个照面。
刹车不及,差点撞上来人胸膛,幸亏她运动天赋惊人,硬生生愣是站稳了。
徐宁轻快地施了一礼。
这人头戴玉冠,身穿蟒袍,足踏皂靴,可见身份贵重——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谁。
静王来了前院却不令人通报,可见与父亲有要事相商,不欲妇人们理会。
说到亲事,尽管如今盛传的版本是温妃娘娘知恩图报深明大义,可徐宁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温家当年虽蒙平反,可也是从头开始,温妃能从一个普通秀女登临高位,又顺利生下皇儿赐封为王,可不是靠着心软善良就能办到的。
何况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爹爹升了工部侍郎后才提,到底是想报恩呢,还是有利可图呢?
当然,对徐家也是双赢就是了。
至少传言有一条不假,静王齐恒的确形貌昳丽,五官精细得如同画笔所描绘,冷冷淡淡的眉眼仿佛藏着万丈丘壑,让人不自觉地望进那两汪深潭里去。
当然,这些与她没什么关系,有个位高权重的姐夫并不会让她身价倍增,反而多了许多掣肘。
与其徐馨当了王妃后天天把她叫进府中炫耀,她还是远嫁最好了。
徐宁垂下眼睫,恭敬地退到一旁。
这走廊虽窄了点,也不至于并排两个人都站不下,此举只为彰显身份罢了。
静王却并未承情,反而直直开口,“你便是本王的未婚妻?”
徐宁心头一万头草泥马路过,就算她与徐馨容貌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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