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充满湿冷的土腥气和呛鼻的香火味,容卉漫不经心问:“我兄长在哪?”
“……”
见男人不回话,容卉很有耐心地重复了几遍,最终他烦不甚烦粗声开口:“你兄长早就到了。”
“为什么他比我先到?”
“一只献给婆神的‘兽’罢了,自然快马加鞭送去了。”
“你们信仰的婆神还真是有趣,把人作兽,那人在祂眼里岂不是猪狗不如?”
容卉仿佛没看到男人冰冷刺骨的视线,不紧不慢道:“要是婆神想要的并非我们兄妹二人的命,而是你们的命呢?”
“住口!”
男人的脸藏在面具后,只能听他恶狠狠道:“你再冒犯我们的信仰,就把你的舌头给拔了。”
“也别怪我们将你凌迟至死,婆神不会怪罪我们。”
容卉听此,故作害怕,颤抖地白了脸,服软道:“好了,别这么生气,我不说就是的了。”
“我怕疼,可不想临死前还要遭罪。”
…
山洞最初只是狭窄甬洞,往里走后豁然开朗,圆形的一大块空地出现在眼前,四周点燃密密麻麻的火烛,即使是在山洞里,也亮如白昼。
一个巨大的三人高泥塑像摆在最里面,婆神是一个漂亮的女性形象,她盘腿坐在大山环绕之间,一手兰花掌平直放在胸前,一手摆着莲花指手背向头倒举过头顶。
梳着飞天髻,眼睛轻闭,眉眼带笑,一副亲切可人的样子。
神像旁乌泱泱围了上百号人,容卉想不到看起来小小的村子,竟然活着这么多人,只是他们看起来不像人,表情痴诞扭曲仰视神像,听到身后的声音,齐刷刷回过头,如恶兽般直勾勾盯着容卉。
容卉呼吸一滞,她第一次被这么多道恶意的眼神看着,脑袋空白一瞬,很快回过神勾唇回视过去。
不是想要婆神现身么?
那她就当这个婆神,看他们悔不悔。
神像前方摆着几尺高的石台,石台上还刻画着纹路,石台旁用链子锁着纪云意。
纪云意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看到容卉进来眼睛亮了亮,又看容卉被粗暴推上石台,眼内多了几分杀意,冷沉阴森盯着容卉身后的男人。
男人被看得心口一紧,下意识后退一步,徐老婆子说这男人是个傻子,怎么看人这么渗人?
反应过来自己在大庭广众面前表现出退却懦弱后,恼怒涌上心头,忍不住伸脚朝纪云意踹了过去,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敢这么看他?
可没想到纪云意跟个石块一样踹不动,男人红了脸,想要继续踹,却被一老人阻止了:“鲁绍元,住手。”
男人霎时脸白,僵在原地。
祭司掀起薄薄的眼皮,灰白混浊的眼看不清情绪,看样子行将木就,不见双唇的嘴巴翕动:“退下。”
“祭品怎能随意冒犯。”
声音嘶哑,好像有锋利的石砾反复摩擦他的喉咙,喉管破出大大小小的洞,使他每说一个字就漏出一缕气。
祭司是一个满头白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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