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还有些学生正从校门里出来,再不就是隔壁家属楼门口的遛弯的大爷大妈。
他还见着一个采风的摄影师,挎着单反相机往农贸市场去。
人是不多,君锐一开始不在意,被瞧多了也烦。
拿着身残志坚人设也不好开口吼人家瞅什么瞅,演得有些尴尬,不自觉放松揽着他肩膀的手。
“疼?你忍一下吧。”
林稚年说那句‘疼’的时候声音很轻。
不过是舌尖轻抵齿上,可他这样念起来,仿佛片叶子落在心上。
迎面的熏风吹来,君锐有些心慌。
这人体力一般,但背着他躲避石子,上人行道的台阶,都没什么磕磕绊绊。
他被推在地上都没还手的样子,君锐可还记忆犹新。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无趣儿了,不过是个扮好人还上瘾的。
要不算了。
林稚年在红绿灯路口停下时,君锐打算跳下来。
没想被站定的托了托,君锐身子一倾,那双薄薄的唇擦着耳畔撞在了颈边。
林稚年的脚当即钉死在地上,他顿了顿将君锐放下来。
起身欲盖弥彰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好像只是太累了才把他放下来。
不过撞了他一下,君锐不甚在意。
目光盯在他背后,错过了他红的耳尖。
碎边缘隐约露出一小片颜色怪异的肌肤,顺着它仔细瞧,伤处沿着脖颈蜿蜒到耳后,在苍白肌肤上留下一道可怖的痕迹。
单是瞧着都觉得疼,他是知道有人天生就是容易留下疤痕的皮肤,可这人怎么跟打了补丁的布娃娃似的。
灯很快跳到了绿色,林稚年又站到他身前。
“不用了,压着你还要算我的。
你扶我好了。”
君锐衔接流畅地朝他伸出手。
林稚年反应片刻默契地低了头,让他可以绕过来搭在自己肩膀上。
“你去哪?”
就这样让他搀扶着,好笑地走了两步。
君锐觉林稚年扶着自己在往学校门口拐。
“医务室?”
林稚年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不是说好送我回家吗?”
脚一沾地,君锐又恢复战力,扬起不肯让对方太好过的精神。
“你刚才不是说……”
林稚年停下来。
“医务室今天可不上班。”
君锐手揽着他肩膀,嘴上说得好似格外遗憾。
“可你的腿……”
“一个人走不了,我又想回家,你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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