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便自省多临摹了三张字。
恰巧父亲问及功课,为此还夸了夸他。
“我……前头便说了,于诗书不大通,令尊也知我看不懂这方子,已经照着方子念了一遍。
这儿记得牢牢的,若是大人需要,便拿去吧。”
“……”
难为她也找了个台阶给他下。
若在旁处见到,他定是要将这方子拿回去的。
只是,父亲多年不曾露面,竟也为了她的病而来。
“臣身体康健,用不着这样的方子,郡主且留着吧。”
“当真不要啊?”
萧鸣笙伸手的动作缓慢,目光更是不确定。
崔明端兀自撇了头,找补一句:“前日给郡主的那张方子,是臣照着家父的手札抄的。
若是……他下回再来,郡主务必请他再诊诊脉。”
儿郎有心事,说得艰难。
谁知,眼前人轻巧道:“前日就已经诊过了。
不过道长也没说什么。
想来我这病如山沉重,也如蚕丝绵长,祛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病人比他还宽心,舌绽莲花的人反而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
甚至走前,他还带走一盅红枣银耳羹。
这几日,萧鸣笙也没什么心力做菜,加之一直咳嗽,郑御医开的药要吃,养阴润燥的汤也得吃。
她冬日的份例里,有不少燕窝。
福公公也不知是被谁叮嘱过,送来时还特意解释道:“那血燕好是好,但要同银耳配来炖,还得这白燕。
这些白燕,都是奴才亲自看着人挑选过的,嬷嬷用的时候用温水泡开就好。”
往年,也有白燕。
不过卢妈妈不会做,也没将掺着的杂质挑干净,味道不佳,萧鸣笙也没吃几口。
今日这道,燕窝和银耳用温水泡开,约莫得要大半时辰。
泡软后换水,再将它们都撕成小块,中火慢炖。
卢妈妈在一边看,一边告罪道:“原是要这样精细伺候着,难怪……”
近日萧鸣笙的咳疾越严重,卯时便已起身,在卧房烤火,也觉着冷冷清清的,便同阿草一同在灶房守着汤羹。
崔明端来的正是时候。
她偏爱软糯的口感,故而炖得久了,胶质满满,用的冰糖,不算甜。
“我爱吃葡萄干,所以撒了些……”
萧鸣笙看卢妈妈将食盒提来,呐呐解释道,“大人若是不爱吃甜的,将葡萄干挑出来,约莫还是能吃的。”
“嗯。”
崔明端颔。
原也不该从她这儿拿东西吃。
可手不知是如何长的,总是不自觉伸了过去。
“明日,臣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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