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跟着黎江白的动作移动,在黎江白收回手时回到那双瞪着他的眸子,却见那双眸子似乎软乎了一点,这一拍黎江白应当是撒出了一大股怒气。
“我不气你了,你别觉着我烦人。”
晏温接着求饶,声儿虚的晃荡。
黎江白还是不接话。
晏温长这么大极少哄人,他不知道要怎么做黎江白才能跟他说句话,一言不发的黎江白让他心慌,他不想让黎江白烦他,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我真的不烦人,我以后不气你了,换你气我,行不?”
晏温挠了挠头,这种心慌令他愈发烦躁。
他将掉落的窗花捡起来,抓过黎江白的手,不由分说的塞进人掌心:“给你了。”
黎江白垂下眼看着掌中的一角红,那是一个还没展开的、剪得很好看的窗花,他依旧没说话,眼帘遮住了情绪。
晏温将他的手握的很紧,指甲隔着窗花扎着掌心,让他不想接受也得被迫接受。
不只是接受窗花,还是晏温笨拙又真诚的道歉。
“你想要我就给你剪,”
晏温说,“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剪,贴满你家窗子,哦不贴满我家窗子,你想贴哪里都行,贴我床头,贴我脸上,贴我爸脸上都行。”
柳殊在正在调馅儿,猪肉正上劲儿,他猛然一听,手上动作一停。
“关我啥事儿?”
他继续给肉馅儿上劲儿,笑着嘟囔,“真是见识短了,见过卖儿子的头一次见卖老子的。”
“我真的不烦人,就,我以后烦别人也不烦你了,”
晏温还在说,“我烦我爸也不烦你了,你一说我烦人我脑瓜子嗡嗡的,这可不行啊,你都吃了我家里脊肉了,可不能这样。”
“小兔崽子,”
柳殊听着,低声嗤笑,“卖老子卖上瘾了。”
今年的烟花好像格外的多,隔壁大院有一户人家关了灯,不远处的烟花正好倒映在漆黑的玻璃上,方正的窗框将夜空框成照片样子,余光一亮,黎江白一抬眼正好瞧见。
“你拿了我窗花了啊,吃了我家里脊肉了啊,可不能这样了啊,”
晏温碎碎念起来没完没了,他像个老头一样一边拍着黎江白手背一边念,“你看我对你多好啊,带你喝豆浆吃油条,陪你上学放学,给你讲题帮你背书,给你窗花给你里脊肉,想带你放烟花可惜我爸没买,噢我就差把我爸劈一半送你了,你怎么能说我烦人呢,我不烦人,就算我以前烦人我现在也不烦…”
“你好吵啊,”
黎江白看烟花看的起劲儿,晏温就像个扫人兴致的大喇叭,在他耳边不停的叭叭,“你上辈子属蚊子的吗?嗡嗡嗡的没完。”
一墙之隔的柳殊又笑了一声,他换了一盆子素馅儿,磕了个鸡蛋接着搅:“说得好,属蚊子的。”
黎江白终于接话了,话音未落晏温眼睛都亮了,他扬起一个浅浅地笑,不过两秒又压了下去,他严肃又紧张,试探道:“理我了就是不气了呗?不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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