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权点点头,与天玄一齐离开。
稍后,天玄端着一碗药汁过来,娇暮把头一撇:“不用了。”
“喝了吧。”
天玄低声劝道,“喝了会舒服一些。”
娇暮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再不舒服也能咬牙承受,刚才那么做,只是一时没忍住,想见一见他。
天玄,楚家令我一定要将宋权除去,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能见一面,是一面吧。
☆、(3)
巫拜黑头七时,巫玉堂将那柄神杖带到他墓前,那象征着巫家巫师身份的东西,在巫拜黑这一代断了传承。
他一直害怕的,冥冥中已有定数。
救命的药剂迟迟未能研制成功,掌握着千年巫家秘密的巫师一职也没能延续下去。
出来时,南珍说要带酒水果品,巫玉堂一哂:“巫师只喜欢他的神杖。”
南珍只好将东西都留下,跟着巫玉堂到了深山中,一块风水宝地上。
世代的巫家人与巫师都埋骨于此,如果说之前用话语了解到的一切已经很震撼的话,那么亲眼见到的那一片墓碑,让南珍感受到的不仅仅是震撼,更多的是感受到了一个家族的存在,存在千年,千年传承。
巫玉堂蹲下来为巫拜黑擦拭他的墓碑,死者已逝,但巫家的仆人们都记得今天的日子,他们不敢在白天来祭拜,只能在前一天的黑夜里,匆匆而来。
在巫师的碑前地上,满是凌乱脚印。
巫玉堂看了看手掌,墓碑很干净,他松开墓碑,冲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南珍说:“我六岁时,他带我回来,让我吃饱穿暖。
他一直对我很严厉,我也不愿辜负他的期望,一直努力做到最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愿意去做他希望的一切。”
南珍听出了巫玉堂的难过,她乖乖蹲在他的身侧,仰头听他倾诉,他最近说的越来越多,任何一点小事,都要头头是道的说上很多遍,说完还会眯眼看着她笑,有些得意,有些满意。
回想一下,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光,他不再残缺,他像个平常人,说着一些事情,说完等着她发表一下感想,他从小,到大,从前,现在,都迫不及待的要告诉她。
巫玉堂垂眼看与他并排的南珍,牵着她的手继续说道:“实验出错,我失声那一次,他脸上的失望再也无法掩饰,那时我还小,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我认为是自己不够努力,才导致了一切,作为惩罚,我自愿不吃不喝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三天,之后就更加努力,所有他让我学习的,我都要比别人做的更好,实验中即使快把我的血抽干了,我也咬牙挺住,只希望回去后,他能温和地看我一眼,用手拍一拍我的肩膀。”
“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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