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里抽离,许南星没再言语,伸手挑了一件裙子,等穿戴整齐往外走的时候她才发现顾淮之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
她走出去,看见顾淮之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见她出来,朝她看了一眼,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走吧,徐志年已经到了。”
许南星点点头跟着他朝外走。
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她又跑回床边拿了东西才离开。
拐下二楼的楼梯,许南星便看到了陈明曦,她立在厨房门口,脸上挂着乖巧的笑,明明是很平常的样子,可许南星却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
是什么呢?她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直到坐上车子,她才反应过来,那是一种雌竞间的敌意,她曾经在林清影的眼睛里也看到过。
清晨的晨光轻轻薄薄的笼罩着万物,南山墅的密林从车窗里一帧帧的倒过,车窗的暗影里,还有顾淮之的影子。
许南星靠着椅背,看向那道影子,如削的下颌紧紧绷着,绷紧的筋络顺着颈侧的线条延伸到领口里,尽管看不见,但她仍然能想象的到里面的风景。
这般外表的男人还有着良好的家世,难怪一个又一个的女孩沦陷在他那里。
这样一个男人站在谁面前估计都要动心吧?
徐志年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两位紧绷的神色,心里一直悬着。
刚才他等在外面,见到顾淮之后面跟出来的许南星的时候,眼睛差点儿没揉瞎了。
不过,看后面那位胳膊上的伤,估计昨晚又是一场惨烈的争斗。
正寻思着,车座被人敲了敲,徐志年看向后视镜里的顾淮之,
“顾先生!”
“一会送完我,把许小姐送回家。
然后去一趟晨星,给她谈解约。”
徐志年其实都要惊掉下巴了,可却还是面色如常的应了一声,“知道了,顾先生。”
许南星听到他们提了自己,转头看了顾淮之一眼,见他吩咐完又垂头专注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
食指和中指间捻着一页纸,手背上经络拱起,掌心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除了手背上的烫伤有些破坏了这美感。
她拿起车座上刚刚带出来的药膏,先给自己的胳膊抹了一些,又挤出一些在手指上,探手过去轻轻地摁在顾淮之的手背上。
两人之间坐得有些远,她需要伸长手臂才能够得到他的手,身体也需要微微前倾,多少显得有点儿吃力。
手背上一阵沁凉,顾淮之翻看文件的手顿了一下,轻扫了一眼伸过来的手臂,随后便将手里的文件放下,将手朝许南星的方向移了移。
轻轻柔柔的触感在手背滑过,细细密密的发痒,手的主人神情专注,长睫不时的轻眨一下,微微抿紧的唇勾起了小小的梨涡,看起来懵懂又无害。
顾淮之回想,当初便是她的这番模样,让他有了心动的感觉。
那次他喝醉了酒,又夜半回家吹了风,到了夜里便发起了高烧,他抹黑走出来去书房找药,却在头晕脑涨中看到她。
她穿着棉布的睡裙,头发估计是因为起来的匆忙,凌乱地披散在肩头,怯生生的鹿眸定定地看着他,软糯的嗓音唤得他心头一紧,
“顾先生,您怎么了?”
看到她,他才想起白日里管家说起过保姆请了假,顾雨菲没人照顾,临时找了她帮忙照看顾雨菲一晚。
他找到药便回了房间。
吃了药躺下,浑身还是一阵阵的发冷,大脑更是昏沉一片,迷迷糊糊间有轻轻的敲击声,他细听了一阵儿,才发觉是敲门声。
费力地爬起来,打开门,是她。
她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汤里浮着两个荷包蛋,闻起来还有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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