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悸一睁开眼睛,看到如此乱糟糟的场景,就下意识拧了拧眉。
他整个人是侧躺着的,丹郁被他圈在怀里,他从背后环抱着丹郁,可他的一只手却掐在丹郁的脖子上,以此来束缚住丹郁,于是丹郁只能稍微上仰着头,才能呼吸得顺畅一些。
他有点忘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姿势。
丹郁睡得很沉,可哪怕是睡着,脸上也有一抹挥之不去的难过。
虽然七十九区已经沦陷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可对丹郁来说,却是刚知道这个消息不久,他大概能知道丹郁现在的心境,但他不具备某些能力,也就无法与之共情。
他只知道,放任丹郁出去,对自己来说是种威胁。
在这些事情上,他总能做到极致的冷静与理智。
玫瑰冷香淡淡地飘散着,余悸闻着这股味道,把丹郁又往怀里压了几分。
他的手还掐着丹郁的脖子,说是“掐”
也并不准确,只不过是那样的动作而已,他的手其实只是轻轻放在丹郁的脖子上,没有用力。
也不对,或许昨晚丹郁挣扎得太厉害,他是用过力的。
移开手,他看到丹郁的脖子上有一圈红痕,这在丹郁洁白的皮肤上看起来十分地醒目,然后他又伸出手,在红痕上很轻地揉了两下。
应该只是把手放在那上面压了一个晚上压出来的痕迹,不是被他掐的,因为他打过舒缓剂,他也没有那种以凌虐为乐的怪异癖好。
也不一定,谁知道呢?
他可没少在丹郁身上留印记。
但只要是在身体上,能被遮挡起来的地方,而不是在脖子那种显眼到藏也藏不住的地方,丹郁也不会说什么。
或许丹郁是默许了,他也不清楚。
慢慢地,天色又亮了一个度。
余悸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穿衣服,穿好后,回头看了眼仍在沉睡的丹郁一眼,然后才离开房间。
他注意到丹郁脖子上的痕迹消下去了。
所以果然不是被他掐的。
二楼的卧室似乎损毁得有点严重,管家费了好些天才把卧室重新布置好,余悸走下来时正好看到管家拿着束花往里放,就说道:“等一下。”
管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余悸继续说道:“去检查一下,卧室里别放尖锐物品,会打碎的东西也别放了。”
免得又像昨晚一样,丹郁再给他点什么带血的惊喜。
说着说着,余悸自己都笑了。
真够扯淡的,像管孩子一样。
考察期通过之后变得忙碌了许多,自那晚之后,他就去了另一座高危等级哨塔,一连几天都没能回主城。
断断续续的易感期总没个消停,身上有一阵没一阵地发烧,烧得他脾气都变差了。
哦对了,他脾气本来也不好。
哨塔危机解除之后,他本来打算原地就医,让医生给他先简单处理一下积压的信息素,起码让烧退下去一点,但看到管家给他发的消息,他就放弃了这个选项,直接回了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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