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青年人在兴头上说的话,哪能当真?”
老三安慰儿子,“你要怪,就怪爹吧,是爹没本事,耽误了你。”
“我哪能怪爹?”
宝安说,“我就想写封信,好好数落数落她,什么东西?”
“拉倒吧,”
老三说,“听爹的,这会儿,你越数落她,她越展样呢。
忍了吧,儿啊,咱总不能至于,非得在她这棵棵树上吊死吧。
将来说不定,还会遇上比她更好的呢。”
宝安乖顺,听爹说了这些,也不再犟了,收起了信纸。
直到年底,桂香领着未婚夫回村,宝安才彻底死了心。
六月初,离暑假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吴家沟正在上学的孩子,突然全都背着书包回村了。
大大小小的一群孩子,腋下夹着花花绿绿的彩纸,手里拎着墨汁、浆糊,在村里的墙上,到处粘贴标语,都是些……
一时间,吴家沟街面的墙上,像落满了彩蝶,在风中肆意舞动着。
家长看到孩子们在村里到处粉刷标语,跑来问他们,怎么不上学?孩子们就一脸严肃地说,“停课闹革命啦!”
吴家沟人马上明白,一场新的运动又来了。
多少年了,吴家沟经历了人类所能遭遇的各种变故。
吴家沟人识字不多,见过的世面却不少。
磨难多了,应对磨难的办法也就多了。
身上对各种变故的免疫力,也就强了。
就像门洞里的家雀,常年见识人在门洞下来来去去,胆子就越来越大了。
早年殖民时期,那小鼻子贼目鼠眼的,一脸的凶像,一撮小胡子嵌在人中上,看上去就像一撮老鼠屎,既恶心,又吓人。
平日里走到哪里,带刀带枪的,多吓人呀!
说起话来,也是狠声狠气的,总是瞪圆老鼠眼,脖子上青筋暴凸,好像随时都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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