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弈城诱哄着身下的人慢慢放开,有条不紊地剥开缠绕的睡衣,终于瞥得衣裙下惹火的身材。
他突然就想起第一次看到这具身体的场景,温泉里的水,蒸得她从头到脚都是粉色的,仿佛入锅的虾子。
似乎是那时候起吧,他就忽然兴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不知道是那天天气太好,还是空气格外清新的缘故,他破天荒的没有投诉那个带错路的新服务生,反倒觉得,这似乎也是天意。
甚至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女人的定义就不同于旁人了,大概是眼睁睁看着嗜赌如命的女人强迫那个懦弱的男人去卖器官的那场争吵,又或者强行拉着他去买血站的那个暴雨滂沱的下午,又或者是卷着全部财产头也不回离开的那个彩霞满天的傍晚。
女人是什么,不过是最善变最狡诈最绝情最不知好歹的物种罢了。
她们的冷血,无人能及,她们的残忍,也莫可匹敌。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对所有蓄意接近的女人,都是说不出的厌恶。
她们不过是为了最俗气的权利,金钱抑或只是这张上得了台面的皮相而已。
爱情于他来说,也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电视机里的广告,披着光鲜亮丽的皮囊,里面的内容却不堪一击。
什么天长地久矢志不渝,什么海枯石烂此情不绝,那都是骗骗孩子的把戏而已。
他就像是一个看客,看着周遭的人在一幕幕爱情的戏剧里粉墨登场,最后寂寥谢幕,心,却一直是抽离而鄙夷的。
刚到季家的头一次新年,他在季家后院的树洞里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季紫,她一边委屈地抽泣,一边还在毫无杀伤力的咒骂着什么,躲在那座树墩背后挖成的树洞里,拿着尖利的石块儿,在内壁上,狠狠地划着。
直到阴影覆了过来,挡住了树洞里本就不算明亮的光线,季紫才微微探出头仰望着逆光的他。
那时候她是什么样的表情来着?五六岁的孩子,泪汪汪的模样,撅着嘴,因为哭泣鼻头被糅得通红,脸上和着泪水和沙子泥土,显得脏兮兮的。
可是看到陌生人,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冲他一笑,因为是都嘟嘟的脸,笑得眉眼都眯成一条缝了,格外惹人怜爱。
只是那时的他,只有阴暗铅灰的心思,只有对那窝囊的父亲绝情的母亲深刻而浓重的恨意,于是,这一幕就被掩藏在了脑海深处,被记忆之尘覆盖,一直不见天日。
现在想来,心里却格外温暖,那一抹强挤出来的笑意,就好似一道明媚的阳光,想要照亮他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而他,偏偏拒绝得太早。
好在,还来得及,还不算晚。
窗帘外是慢慢掀起高潮的声色犬马的夜生活,而屋子里,是渐入佳境的另一番风光宜人。
因为本能的吸引,季紫已经自发的双手双脚地缠绕住在自己上方的人,显得十分热情。
季弈城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灼热的硬挺不偏不倚地抵着那一方最柔软的地带。
似乎是巨觉察到什么,季紫不住地扭动着身体,摩擦的触感变得越来越强烈,他忍不住溢出一声闷哼,似难受又似愉悦。
大抵是忍无可忍,他微一俯身,就慢慢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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