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得可怜的阳光洒在白棠的发丝上,照得她一张脸明明灭灭,也照的裴寂的心悉悉萃萃的,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跟往常不一样了。
还没等他细思,白棠却悠悠睁开了双眼,正巧四目相对,她从裴寂的眼睛里瞧见了自己。
白棠刚刚醒来,眼神里仍带着些失焦感,但她很快就找到了重点。
枕在她腿上的男子正直直地瞧着自己,她也第一次仔细地看了他那张傲人的脸。
一双漆黑冷峻的眉毛,一双深邃逼人的双眼,有些微的阳光洒在他的眼角,也没能将那里染出几分柔和,他的眼t神直白而又不羁,只是白棠终于不再从那双眼睛中瞧出敌意,而是瞧出了些别的意思。
在这个短暂又静谧的对视里,白棠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她一颗心怦怦跳着,率先移开了眼睛。
“怎么不看了?”
裴寂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果然一开口就能打破少女心,白棠腹诽道,要是这人是个哑巴,那可能还能小小肖想一下,实在是可惜了这张脸。
“有点饿了。”
白棠答非所问,她揉揉胃,那里适时地响起‘咕噜’的声音,她又突然想到裴寂之前对她身材的评价,于是嘴贱地加上一句:“而且没什么可看的。”
“这句是真是假?”
裴寂挑眉,不紧不慢地问道。
白棠很想开口说是真的,但蒋歧被割舌头的画面此刻却在脑海中循环播放,在经过一番心理博弈之后,白棠翻了个白眼,接着老老实实承认:“是谎话。”
裴寂此刻倒是心情愉快,看来自己这张脸确实招女人喜欢:“那你可以多看看,如果一直没人发现我们的话,没准我们会一起死在这儿。”
“廖大人会回家的。”
白棠说:“他一回来不就会发现我们吗?”
廖北谦?
裴寂摇头,他早已被自己囚禁起来了,别说是回府了,就是走出那一亩三分地都费劲。
不过他此刻也确定,白棠与那把扇子确系绝无干系,只是偶然搅进来的。
因为外面那些人之所以如此大胆行动,就是已经确定了廖北谦此刻是已经暴露的状态。
两个人又等了整整一个白天,直等到太阳又要落下去,白棠又渴又饿,身上的伤还钻心的疼,她站起来开始咚咚敲四面的墙壁。
“不会有人来的,来了也是来杀我们的,你省点力气吧。”
裴寂说。
白棠不死心,她一下又一下敲着,接着她听见有一面墙下部有一块地方发出清脆的声音,她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确信那里只是空墙之后,将裴寂叫过来。
“把这里弄开。”
白棠连句大人也不说了,指着那块地方有气无力地说着。
“这里是墙壁,难道我一脚就能踹开吗?”
裴寂猛踹了那里一脚,接着两人瞧见那里立刻坍塌了一些石块,露出一个狭小的洞口来。
他不再说话,而是专心致志地弄出一个通道,墙壁的那边很窄,他不太确定通往何处。
反正不离开也是要饿死,两个人还是选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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