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车,她的酒劲就又上来了,眯着眼靠在椅背上,听见他说了句:“我得先去加个油,不然送你回家,我再回家可能不够跑的。”
“那就直接去你家。”
她舌头不太利索。
“啊?”
他不确定他听到的话。
“下这么大雨,你还两头折腾,不累啊?我还能把你吃了?”
她不耐烦地打了个呵欠,有点不满他的磨叽似的。
他磨叽了一会儿,又磨叽了一会儿,终于一踩油门,车子“呜”
地一下驶了出去。
翌日,她是在窗外大街上的一阵摩托的引擎声响中醒来的。
她发现自己正叉手舞脚地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枕头被子上满是一股汰渍洗衣液的香味,这味道她可太熟悉了。
她身边只有一个人用这款洗衣液——安童。
和他相处久了,她知道了“汰渍”
的这款洗衣液的味道叫“清新的风”
。
这股“清新的风”
使他没有男孩子身上惯有的一股懊糟气,还赋予了他一点纯情处男的芬芳。
她很快便想起昨晚,他把她开回了家——他的家,也是个共管公寓。
在密西沙加。
她知道这是密西沙加,不光因为她一直知道他住在这里,也是因为昨晚她一个盹醒过来,刚巧捕捉到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密西沙加的地标建筑——“梦露楼”
。
就是两幢模仿梦露的腰身建造的公寓,她还特地仰视了一下“梦露”
,发现那两幢楼并不像梦露那著名的中下围,倒更像可乐瓶,其中一只“瓶”
还被踩变形了——就是收破烂的下死劲往脚底一踩后的那种变形。
还好,安童不住那两幢楼。
她最后的记忆就是主人好心让她换上干净衣服,还慷慨地让她睡床,自己抱了枕头被子出去了,大概是去隔壁房间睡了
醒来没一会儿,她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安童刚刚出去了?有室友?昨晚又晕又困,只约莫知道他有两个房间,不知有无室友。
不等她闹明白,开门的人就进来了,还有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床上起来,打开卧室的门出去了,不管是室友还是安童,都得打个招呼致个意。
厨房里,有个中等身高的中年女人忙活的背影。
等等,这个背影怎么这么熟?那背影听到响动,也转过了脸来,陈飒吓得一声“哇”
——
廖静正瞠目结舌地瞪着她。
生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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