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皇子,就好比这茶叶,或起或沉,或香或苦,全由这一盏沸水说了算。
胤祐将茶盖合上,而后将手伸过去,握着七福晋的手,言道:“是爷庸人自扰了,办好差,给咱们的弘晫挣个好前程才是。”
圣心难测,听从差遣便是。
——
落日隐入西山之中,余晖逐渐消散,一片墨色之中,可见残星几点。
云涯馆屋檐下挂起了灯笼,微风拂过,灯笼下坠着的流苏跟着翩跹。
内室的拔步床上,青黛映着放置在床头的矮脚小几上昏黄的灯火,拿着蘸了药膏的木棉,给董时宁涂抹着脚踝。
“许太医给的药膏真是灵,福晋的脚也不红了,肿胀也消了大半。”
董时宁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有些郁闷,“明日我若是能跑能跳就更好了。”
她在床上躺了一下午,腿都躺麻了。
“那可不成,太医说了,让您多休养几日。”
青黛话音刚落下,胤禟已然迈着步子进来。
青黛刚好给董时宁涂完了药膏,站起身请安道:“九爷。”
胤禟摆了摆手,青黛识趣的退了出去。
董时宁抬眼望着胤禟,“爷来的正好,我有事要与爷说呢。”
“什么事?”
胤禟说着,一个大跨步上去,撩起衣袍一角坐在了床沿。
董时宁手指捏着袖口,委婉道:“我如今脚伤着,晚上怕是不能服侍爷了。”
胤禟听罢,右手食指勾起,在董时宁的额间敲了一下,又气又笑:“你把爷当成什么人了,你都这样了,爷哪有心思想那档子事。”
董时宁趁热打铁,往前凑了凑,伸手抱过胤禟的胳膊,言道:“那就委屈爷,到旁边的耳房睡吧。”
“为何?”
胤禟有些疑惑,话说完,便将胳膊从董时宁手里抽出来。
扭伤了脚而已,竟然直接跟他分房了。
“不是爷自己说过的,我睡觉不老实,爷在这儿睡,直接占了床榻的一半,我现在脚伤着,半夜翻身什么的,磕到碰到了脚,不利于伤口恢复不说,还影响爷的睡眠不是。”
董时宁不紧不慢的将原因,一条一条的摆出来。
胤禟听了,有些被说服,犹豫了一番后,看向董时宁,松口道:“行吧,爷今晚就到耳房去睡,将整个床都给你。”
董时宁听罢,眼睛一亮,随后笑嘻嘻的搭上胤禟的胳膊,解释道:“不只是今晚,在我的脚好之前,都要委屈爷在耳房住了。”
说完,董时宁朝着胤禟眨了眨满是真诚的眼睛。
迎着董时宁充满期待的眼神,胤禟无奈妥协,“行,爷答应你。”
话音落下,胤禟站起身,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而董时宁恰恰相反,在胤禟转身离去以后,满脸喜色。
这几日,她就可以独享一张大床了。
真好。
这厢胤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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