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有我头顶那一束亮光,此刻因为白花花的灯泡倒使得整个屋子都亮堂了起来。
我回到床前,突然想抬起头环视整个房间;此时房门紧闭,窗帘亦蒙住我与外界的联系,空无一人的房间开始变得沉默和寂静。
我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种熟悉的陌生感乍然生起,似乎有某种危险正在慢慢向我靠近,我的双手也开始不停的颤抖,背心热,双腿不由自主地向后跑去;我打开病房门一刻也不停歇地朝门外奔去。
一位路过的护士见我跌跌撞撞从病房里跑出来,就赶紧上前来扶住我双腿微软正靠着墙壁渐渐往下滑落的身体。
逃离那个房间后,我大口大口喘着气,恐惧感又瞬间占据我的大脑。
护士不停摇晃着我,询问我怎么了。
可我说不出话,我只能痴呆地望着她焦急的脸庞。
她见我不语,便招呼着离我最近的护士站内另一名正坐在电脑旁核对医嘱的护士上前将我扶起。
她们没有立即将我带回病房,而是让我在护士站对面的座椅上坐下。
第一位现我的护士待我坐稳后就走进我所在的病房内,只两秒不到的时间她就又走了出来,然后走到我面前,在我身旁蹲下。
这位护士和下午来帮我测生命体征的护士不同,她的眼神是温柔又充满热情的;而下午那位护士的眼神里只有一汪清澈冷静的冰水。
她抬起头双眼注视着我,那冰冷的双手握住我时却令我倍感温暖,她温柔地说着:“没关系,那就坐在这儿吧!
我们都在。”
。
她大约看过我的病历,知道我因何来此。
还未从恐惧中脱离出来的我,只能呆呆地望见她那张粉嫩光滑的脸上,那甜美可爱的笑容,不作言语。
于是,我就那么在走廊中呆坐了近两个多小时时间。
来来往往的人们在我面前穿梭而行,我却并不觉被打扰。
这些陌生的人此时竟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
父亲没有回来,但是那位温情的护士又回到了我身边。
我想她大概是累了,坐在我身旁时不停地独自晃脖捶肩,可她在我身旁坐下还不到一秒,就又被另一个病房里的一位老奶奶给叫走了。
等到她再出来时,她的手中多了一个黄澄澄的橘子。
她笑容满面地一边走一边低抛着那个圆滚滚的橘子,然后我就见她朝着我走来,并将橘子递到我面前说:“给你。”
。
我茫然无措抬起头看着她,她又继续说:“拿着。
给你。”
。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把别人送她的橘子转送给我,就伸手将它接了过来。
于是她又走开了。
我看着手中的橘子,却想起郭老师来时同我说过的话。
她说:“唐棣,这件事情我们已经从几位同学口中有所了解。
徐筱洢说她确实是因为看见你离开了才锁的门,只是没想你还在地库,这才说起自己约莫是看错了。
丁莎莎呢你应该也知道了,她没有钥匙,也确认了教室里没人才离开的。
我知道,虽然你的室友们都认为徐筱洢是故意的,但是我们没有证据呀;徐筱洢也态度诚恳承认了错误,学校也不能因为一次无心之失对她做什么处分。
这件事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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