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吧。”
白棠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以为是自己疑心了,可她分明瞧见燕小钗的指甲是透明的。
凤仙花染就的颜色这么快就落了吗?白棠摇摇头,也许是的吧。
第二天白棠亲自去定了匾,又叫宋宴去请了东街最好的瓦匠和木匠,定好三日之后便是医馆重新开张的日子。
接着,她想到当初跟裴寂说好了,开张那天要请他过来的事,她站在靖王府前静静呆了一会儿,发现这儿不比东街,想要请哪个人过来直接去知会一声即可,王府门前来往的人络绎不绝,纷纷通过门子递请帖,可她却连写请帖的纸张都没有,若是只单独轻飘飘拿张纸过去,怕是还不等裴寂看见,就被一阵风吹走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转头离开了那里,并没注意到裴寂正从王府里出来,她找到一家替写文墨的书馆,花了五百文给这张请帖买了个壳子,心疼得她直皱眉。
白棠重新回到靖王府前,又抬眼看了看,只见此处布局规整,楼阁如云,金漆玉雕,飞檐青瓦,白棠整理了下自己的裙子,便走到那门子前,把请帖递上去。
这门子面前的请帖和拜帖已经摞得老高,他看也不看一眼白棠,他一向低着头,常常通过鞋子来分辨人的贵贱,白棠的鞋子是最普通的样式,他还以为是哪个小门小户的丫鬟来送请帖呢,他将那请帖丢在后面装垃圾的簸箕里,只是叫白棠发现了。
若是没花那五百文,白棠是不会计较的,但她既然花了五百文买了个壳子,便忍不了了。
五百文可以买一箩筐的包子,可以给陈晋阿兄买个好点的算盘,给小铃铛买许多包糖果子,给柳儿买最新的话本子,甚至还可以给四海他们买些碎布,可是现在却被人当做垃圾一样扔在簸箕里,她便上前理论起来了。
“你扔在那里,靖王殿下能收到吗?”
白棠压着怒火问他。
那门子仍然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能不能收到,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这儿每日的帖子这么多,我自然是要替他分拣的。
姑娘你自己看看,你的请帖,是这里最寒酸的,这么多高门大户都等着见靖王呢,他哪有功夫搭理你呀,还是东街的。”
“东街的又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那门子见白棠一副不忿的样子,便傲慢地说道:“我在这儿这么多年,这东街的帖子还从没有放到过这张桌子上,因为人家要脸,而姑娘你,却是自讨没趣。”
揉皱的帕子
白棠气冲冲地瞧着这个看人下菜碟的门子,心里却慢慢明白过来,竹门配竹门,木门配木门,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倒是自己实在可笑,不过是偶然的原因才认识了裴寂,更何况只是随口的戏言而已,偏偏只有自己当真。
恰逢靖王府的正门开了,从里头走出一位极端庄的女子来,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要成熟得多;
一头乌发高高挽起,满头的金簪和步摇错落有致,叮当作响,鬓角坠着的珠花也都是她没见过的样式,可插在这女子的头上也不显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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